“謝了。”雲小惑剝開紙袋,挑了個放進嘴裡,頓時酸得五官都湊到了一起,“真酸!”
“酸點好!最近你吃得太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吃點蜜餞開開胃得好!”軒轅靳的手指挑起雲小惑臉側散亂的髮絲,指尖的冰涼觸碰到面頰的肌膚,雲小惑立刻縮了縮脖子,不過還是乖乖的貼了上去,任由他將那一束長髮規整到耳後。
“要不要請大夫來幫你看看?”軒轅靳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用,春困罷了。”雲小惑懶懶地回答,誰知眼一斜,正看到地上放著的兩壇果子酒,頓時來了精神。
“瞧你那眼神,都快發直了!”軒轅靳捏著他鼻子,滿臉寵溺,聲音更是柔比三月春風,彷彿是條條柳絮拂過臉龐,“一罈你的,一罈我的。”
“不,你的也是我的!”雲小惑拍開他的手,直衝過去抱緊了兩罈子酒,揚聲笑道:“不許和我搶!”
“好,不搶!兩壇都是你的!”一雙手臂從後摟住雲小惑,只聽那身後的人調笑著咬起字眼道:“不過,你可是我的!”
暖春夜晚的風帶著泥土的氣息,或夾雜著花草的清香,聞起來沁人心脾。
院子裡一季的牡丹也開得正豔,伴著陣陣酒氣,順著春風包圍住坐在院裡的倆人,真正是未喝先醉。
雲小惑半靠在軒轅靳胸口,一手捏著個通體晶瑩墨綠的夜光杯,一手直指頭頂的月亮,痴痴地問:“靳,你信那上頭有嫦娥嗎?”
“有或沒有,與我何干?”軒轅靳一口酒入肚,連嘴角邊都帶著果子酒的甜膩,“我只要知道你在我身邊就夠了。”
“油嘴滑舌!”雲小惑聽著軒轅靳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心裡一片寧靜安然。
“小惑!”軒轅靳有些忐忑地清了下喉嚨。
“恩?”被喚的人挑起眼角,溼潤的眼裡滿是風情。
“其實我不叫王靳。”
雲小惑眨了眨眼,若有私無地“恩”了一聲。
“我叫軒轅靳。”
“有點耳熟啊。”雲小惑歪著腦袋說。
“軒轅是王族姓氏。”軒轅靳抓著雲小惑的手有點僵硬。
“軒轅靳?”雲小惑重複了一遍,腦海裡靈光一閃,脫口道:“當今天子?”
“小惑,與我回宮吧。”
軒轅靳終於將繞在心裡兩年的話說出了口,可等了半天卻不見雲小惑回答,沈默的氣氛一時讓他亂了心緒,急急辯解道:“我不是存心騙你的,我只是怕。。。。。。。”
“怕什麼?”
“你是個隨性淡薄的人,一開始又是我追著你轉,我怕告訴你真相後,你會躲得我遠遠的,所以才繼續瞞了下去。”
“那今天怎麼想到說了?”雲小惑的聲音依舊恬淡平靜,無怒無驚無喜無怨,反倒叫軒轅靳不知所措。
“我出宮兩年,已經太久太久,必須回去。”軒轅靳的聲音幾乎帶著哀求,“小惑,和我一起回去,好嗎?”
“進宮?算什麼呢?”雲小惑卻不是在問軒轅靳,他只是在思考,千百年來他也聽過有些帝王喜愛在後宮眷養男寵,他也知道什麼叫“佞臣禍亂朝綱”,可是他無法將這些與自己聯絡在一塊兒。
“胡思亂想什麼呢?”軒轅靳蹭著他臉頰嘆了口氣,“別忘了我們是拜過天地的,你是我軒轅靳的妻,亦是軒轅朝的皇後!”
“皇後?”
“當然,朕要立男後。”
“男後?”雲小惑本就糊塗的腦袋更亂了,千思萬緒竟是怎麼也理不清楚,“你是說你是當今皇上,讓我回去給你做皇後?”
“是!”
“我?”雲小惑反手指著自己。
“你!雲小惑!”軒轅靳使勁一點頭。
“你讓我想想,再想想。”雲小惑一扶額頭,他一個兩千五百年的九尾狐妖,嫁了個男人不說,還要做皇後?大概真的是酒喝多了。
半夜裡,雲小惑被肚子裡的陣陣痛意弄醒,一睜眼,瞪著漆黑的屋子,他的心騰地一跳,剎時驚出一身冷汗。
身邊的人還霸道的摟著他的身體,倆人肌膚貼著肌膚,親密地一如人間的尋常夫妻。
雲小惑側著腦袋看著枕邊的軒轅靳,心口像被人揪著一樣,一下一下地刺痛。
這人是當今天子,雖然這個訊息太過震驚,卻也在意料之中,畢竟正龍之身的血氣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他與他朝夕相處幾百個日日夜夜,怎會不知?
也知道他的名字是假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