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肚子道:“明知獨自生凡胎會兇險異常,為什麼不來找我?”
“你是不是來幫我的?”雲小惑兩眼一翻,痛地臉色煞白,“是就快點動手!”
“哼!小狐狸,你真是無藥可救!”
鬼樹邊說邊握起剛才掉落的冰刃,另隻手團起一束溫暖的金光,將雲小惑的肚子包圍住,冰刃的尖端順著腹中輕輕劃下,血珠立刻四起,一滴滴爭湧而出。
雲小惑已疼得不能說話,雙手反抓著光滑的床面,尖利的長指甲緊緊摳進冰內。
“你忍忍,馬上就好。”鬼樹扔了手裡的冰刃,大手朝他腹部內裡輕輕一抓,一個連裹著幽藍色皮囊的小孩被吸進掌中。
去掉結子果生成的皮囊,白嫩得跟糰子似的孩子立刻現身,像是對懵懂的塵世表示不滿般嗷嗷大哭起來。
“長得還算馬虎。”鬼樹看了眼孩子說著,另隻手卻不停地散發著冰冷的涼氣,金光在傷口處持續了一段時間才慢慢收攏,到光芒完全消散後,原本被剖開的地方已完全恢復,光潔白皙如常,彷彿先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只不過,肌膚上還留著的大灘血跡還提醒著他們,一個孩子剛剛從雲小惑的肚子裡被取了出來。
“給我看看。”雲小惑坐起身,除了蒼白透明的臉色外,幾乎已看不出剛才產子時的慘烈模樣。
鬼樹將孩子放到雲小惑懷裡,見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孩子,滿臉惶恐和新奇交替,只得一撇嘴角,搖著頭道:“是個男孩,只有五分像你!”
“恩,這眼睛和嘴巴像靳。”雲小惑眯著眼笑了起來,一隻手摸著嬰孩嬌嫩的臉蛋,留戀著不肯挪開,“這是我和靳的孩子。”
“小狐狸,你確定你能把這小家夥養活?”
“當然!他是我生的!”
“他是人,不是妖!可不比當年剛成妖的小青蛇和小白狐,你打算怎麼養?”
雲小惑一怔,是啊,怎麼養?他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部,迷茫起來。
鬼樹連聲嘆氣,搖著頭說“你等著”,話音剛落,人就不見了。再一會兒到他重新出現時,身邊多了一隻母狼,“這母狼已經成妖,可惜剛失去孩子,不過它的奶水可以餵飽你的小家夥,你就暫且留它在身邊,一個月後我來帶它走。”
“老鬼,你不是沒出過黑鬼林嗎?怎麼想得到這麼多?”雲小惑疑惑地看著鬼樹問。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鬼樹收斂起無奈的表情,翹起小麼指戳戳嬰孩肉嘟嘟的臉蛋,問:“孩子的另一個爹呢?他知不知道?”
雲小惑聞言一怔,搖了搖頭答道:“他在京城。”
“京城?不是個好地方。”
“恩”雲小惑點點頭,又補充道:“他在京城的皇宮裡等我。”
“皇宮?”鬼樹張大眼睛看著雲小惑,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小狐狸,你可別告訴我這孩子的另一個爹是天子?”
“若不是他要我與他回宮,我當初怎麼可能跑回玉隱山生子?你也知道那宮裡頭有國師坐陣,本來要在他眼皮子下隱去妖氣就不易,更何況我還以男子之身懷上凡胎,妖力只剩下三成,可不敢去冒這個險!只是靳這個人,一碰上我的事就非要刨根問底,生怕我丟了似的,我只好留下字條後偷偷跑出來。”
雲小惑想到軒轅靳,心間一顫,那人的樣貌笑容頓時出現在眼裡,再看著懷裡的孩子,摸著他軟軟的手指頭,只恨不得立刻就帶著孩子去找軒轅靳了。
“你瘋了!選誰不好,選個一國之君!就連通天山的道士都要聽他五分,你居然敢和這麼一個凡人攪和在一起?”鬼樹忍不住頭疼萬分,幾百年不見,怎麼小狐狸越變越笨了呢?
“放心,那凡人比我更瘋!他居然讓我做他的男皇後!”雲小惑得意地一笑,對著懷裡的孩子道:“乖兒子,你的名字我們留給你爹幫你起,好不好?”
“小狐狸,你身上凡塵俗事的味越來越重,到比狐狸騷氣還難聞!”鬼樹後退三步,故意捏著鼻子,細聲細氣地嫌棄道:“懶得見你!有事了再來黑鬼林找我吧。”
嗖一下,鬼樹的身體化作一束金芒騰空朝洞口的方向消匿,剎時便連一點兒金沫都看不到了。
一片寂靜無聲的御書房裡,一個人影兒端坐在案前,只見他低頭執筆、手間不斷翻閱著一本又一本奏摺,額間的皺紋從未能舒展開。
“皇上,今兒翻牌嗎?”小雀子兩手端平一個黑檀木托兒舉過頭頂,托兒上齊齊排著兩行綠頭。
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