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於山路崎嶇,登山上去的經常有人崴腳,故而得此名。聞鄉幾年前逃荒難至此,幸得山腰上一老獵戶搭救,才不至於餓死。老獵戶死後他將遺體斂置好也沒有搬走另住別處,繼續住在了這裡。
小茅草房子離城鎮稍遠,每天天微亮他便挑起這貨架去城鎮上賣些字帖,逢年過節幫人家寫幾幅對聯什麼的謀生計,城鎮上的人見他一個孱弱少年過日子不易,有些地方也會照顧著些他,有什麼吃的東西總給他送一點兒,剛開始他是堅持不收的,日子久了也便收下了。人家一片好意,不能老是不收,自己心裡也覺得不好意思的。只是收了以後受了人家的禮,心裡一隻都記著一定要回報的。此後幫那人寫對聯什麼的也就不收錢了。
崇華隱了身形看著那個少年吃力的挑著貨架一步一步的走上山,天色微黑,遠處的微光中佇立著一個小茅屋子。那個興許是他住的地方?
“天君好興致,看了那麼久,連我來了都不曾發現啊。”青嵐那歡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崇華眼也不抬,仍看著前方那人。
見他不理會,青嵐也不惱,仍笑著說道:“天君怎的對凡人感興趣了?”
“只是覺得有趣。”崇華淡淡的答道,波瀾不驚的瞥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麼?”
青嵐的笑忽然僵在了臉上,繼而打著哈哈乾笑了幾聲:“那個,天君莫記仇,我也不過是看天君終日無聊,所以才如此這般這般的嘛,呵呵。。。。。。”
崇華也不再說話,他看到那個人走到了半山腰放下擔子歇了一口氣,便又挑上去繼續向前走了。青嵐見他看得入迷,手指輕輕一彈,只見遠處那人腿一崴,腿倏的跪倒在地,貨架從肩上甩了下來,貨物撒了一地,有些甚至滾了老遠。
崇華冷冷的看了青嵐一眼,金眸裡隱隱含著怒氣,似在怪他多事。被他這麼一看,青嵐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周身差點冒冷汗了。他不過是想捉弄一下那個凡人,這怎麼惹到這位天君了?
只見那人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將東西拾將起來,然後好一會兒弄好後又一瘸一拐的挑著擔子走遠了。
不一會兒,看見那茅屋內亮起了一點點微光,崇華方才收回眼光淡淡說道:“回去吧。”說完也不管青嵐,轉身駕起祥雲便走了。
青嵐跳腳,氣急敗壞的叫道:“真是的!”說著也駕起雲追著去了。
崇華天君回到赫連天宮便看見一眾天奴整齊的跪在宮門外呼道:“恭迎天君回宮。”他看也不看一眼,抬腳便走了進去。天奴們知道天君向來冷漠,見他進去了,也紛紛爬了起來,忙自己的事去了。
崇華天君回到寢宮坐上西榻,天奴忙著將茶碗小心的遞了過來天君接過來喝了,又將古藤天木做的棋盤擺上,問道:“天君,還是下昨日的殘局麼?”
崇華聽了手裡一頓,淡淡的說道:“將今日與青嵐下的局擺上。”
天奴一愣,跪了下來,說道:“天君恕罪,奴才,奴才不知道。。。。。。”
話音剛落,便見崇華天君眉頭一皺,手中的茶碗便砸到了自己身上,摔到地上清脆的一聲響。天奴不敢躲,暗自心驚道:壞了。只聽見崇華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說道:“滾出去。”
他是半步也不敢停留的趕緊爬起來退了出去。崇華望著那天奴驚慌失措的眼,不知為何竟想到了今日見到的那個凡人,眼睛漆黑如墨,似不摻一絲雜質。他擺上今日下午與青嵐對過的那局棋,卻怎麼也認真不起來,他將手中的棋子一丟,喊道:“來人。”
門外一個天奴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跪下。崇華眼也不抬吩咐道:“茶。”
天奴領命前去,不久便泡了一壺茶端了過來,垂首恭恭敬敬的立在了一邊。
“你怕我麼?”
天奴聽到聲音,好一會兒才發現是主子在問自己話呢,他趕緊回道:“天君,這。。。。。。”
隨後聽見棋子‘啪’的一聲,落到棋盤上的脆響:“回答就是。”
“天君天威不可冒犯。”天奴行了一禮說道。
崇華撇了撇嘴,冷哼了一聲。
果然還是怕的。
下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棋,崇華天君便丟下了棋子,下榻抬腳走了出去。
“天君是要出去麼?”天奴問道。
“嗯。”清冷的聲音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便走到了宮門前,門前候著的天奴趕緊跪下行禮:“恭送天君起駕。”
崇華天君看也不看,冷漠的走到門外,駕起祥雲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