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的特點,有的造型誇張一些,有的顏色濃烈一些,有的明顯價值不菲,路西菲爾的手指在假面間遊移,最後拿起一個暗銀色的假面,看了看,“就這個吧。”
然後他又挑選了一件在魔界行走的天使們常穿式樣的衣服和風帽,只不過和假面一樣,低調奢華。換好衣服後,他站在鏡子前仔細地端詳了一會。除了眼睛,假面已將他的臉的上半部完全遮住,戴上兜帽遮住長髮和劉海,幾乎沒有人能認出他來。
書桌前,路西菲爾把手中常握著的珠串放在桌面上,又輕輕脫下中指上戴著的徽章戒指,他略微走了下神,就拉開書桌右側的抽屜,拿出一個精緻小巧的盒子來。
盒子裡裝著一枚銀色的戒指,它的材質是天界少有的貴金屬,戒面是一塊暗黑色的寶石,戒面旁的花紋精細複雜卻不失流暢大氣,看做工是地精族的作品。戒指的內壁上刻著簡單的:dear:S,不知代表什麼寓意。
這個戒指是路西菲爾在沙利葉舉辦的個人收藏展上看到的,卻還算不得沙利葉的收藏品,只能算是擺在外面的觀賞品罷了。
那天第一次見到這枚戒指,路西菲爾就非常喜歡,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戒指上,甚至都沒注意到沙利葉一直在旁邊關注著他。
幾天後,沙利葉將這枚戒指送到了白霧森林。
路西菲爾收下了戒指後卻從沒戴過,它就一直被放在書桌的抽屜裡,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今天他把戒指取出來,戴在原來佩戴徽章戒指的中指上,竟然非常合適。
☆、黑色*情人節
路西菲爾在第一重天的安吉爾城見到了等侯的馬吉爾和他的馬車。
看到路西菲爾,天使馬吉爾立刻不著痕跡地走到他身邊,就像一個負責的保鏢。馬吉爾低聲說:“老闆,馬車已經備好,請上車吧。”說著恭敬地替他開啟車廂門。
路西菲爾上了馬車,馬吉爾非常小心地將車門關好,沒發出一點響聲。
馬車上沒有太多華麗的裝飾,卻很舒適,這樣的馬車在安吉爾城普普通通,行走在街道上沒人會多加註意。
馬車緩緩而行,在廣場上繞了個半圓的軌跡後,便走向通往天界之門的大道上。不多久,馬車已駛入雲端,在旖旎的雲霧中穿行。
雖然天界的物品應有盡有,上層社會享用的更為奢華,但總有人對魔界的東西抱有好奇心,因此第一重天也是魔界物品的集散地,除了魔界的活物,幾乎什麼都有。
雲霧間錯落的小鎮中不時有式樣新奇的馬車打著臨時的天界印記一閃而過,馬車上坐著的往往是地精或其他低階的魔族,高等魔族骨子裡都存有一絲傲慢,一般是不願意來天界受天使白眼的。
他們一路盤旋下行,透過天界之門時,第一重天雲蒸霞蔚的旖旎風光就漸漸遠去了。當最後的薄雲褪盡,天色已經黯然。
天魔兩界的交接地帶荒涼而廣闊,像被萬里黃沙塗抹過一般,幾乎總是昏黃的色調。
這裡不必受騎獸和結界的約束,可以看見御風疾行的馬車和飛翔而過的天使。
路西菲爾從馬車裡抬頭向上望,天界之門已經離他越來越遠,變成一個小小的亮點,就快看不到了。
光暗之戰後,他再沒去過魔界。雖然他後來看過很多關於魔界的書,收到很多關於魔界的報告,對魔界有很深的瞭解,然而對他而言,那仍然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馬車在風元素的帶動下向魔界疾馳。馬吉爾一路上都專心駕車,態度一絲不苟,沒有主動說一句話。
撫摸著面具上的花紋,路西菲爾神思漸漸鬆弛了下來。他很久沒這麼放鬆過了,他的身邊沒有神、沒有頌歌、沒有了天使崇敬的眼神,好像廣袤的荒蕪中只有他一個人,另一個人,一個享受自由的靈魂。
他微微眯起眼,和著疾風用指尖在車窗上輕輕敲打著節奏,直到遠處高大的斷柱和一個由黑曜石鑄成的宏大華麗的門型建築出現在視線之內,魔界之門便到了。
經過戰爭,原始的魔界之門已經成了斷壁殘垣,只能在斷柱的柱身上勉強認出魔界語的“魔界之門”幾個字。然而斷柱上纏繞的藤蔓中間點綴著鮮紅的薔薇,倒讓它帶著幾分滄桑頹廢的美感。相比之下,門型建築是典型的天界風格,倒與周邊的環境有點格格不入了。
行到這裡,馬車又慢下來。
由於天使實際上佔據著魔界的一二兩層,所以魔界之門完全成了擺設,透過魔界之門後,看到的最多的還是天使。馬吉爾拿出從天界帶來的貿易許可,很順利地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