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遠道而來,不報一個真名多沒誠意啊。”撒旦葉又靠近路西菲爾,幽幽地問:“副君殿下讓你一個人來執行任務,看來很看重你,智天使的名字我大多聽說過,你是哪一位?”
“天界有數千名智天使,能有權和魔界打交道的卻只是少數,我就算把名字告訴你,你一樣沒聽過。” 路西菲爾不想讓他懷疑身份,有意兜圈子。
“那不見得。說來聽聽嘛,也許我恰好聽過呢?”
“地精只認同我的身份,並不在乎我的名字,你是帶路的,就別管這麼多。”
“這麼神秘兮兮地做什麼,不就是個名字麼?”
“你不是不在乎我的名字麼?我就是我。”
撒旦葉忽然無奈地放棄了,繞不過他呀。
通報的地精回來了,恭敬地對路西菲爾道:“天使大人,王請您到裡面說話。他的腿有舊傷,就不方便上來迎接您了。”說完地精禮貌地讓出路,做出請的姿勢。
路西菲爾跟著地精向森林深處走,撒旦葉和墮天使緊隨其後。
他們來到樹林深處一個十米來寬的洞口前,與禁區的臨時洞穴相比,這個洞穴不僅更大,也挖掘得更細緻。一道石梯盤旋而下,石梯兩側護欄上雕著花朵,各不相同,毫不馬虎。光滑的石階被紫色的火光照得泛出幽幽的光澤,一直向下探進深深的洞裡。
路西菲爾對撒旦葉和奧微道:“不介意的話,你們能在這裡等我嗎?”
墮天使被囚禁了一年,對幽閉的環境總有些牴觸,一聽不用下去,如獲大赦般的點頭。
“可以,別太久就好。”撒旦葉知道路西法不想自己聽到他和地精王的談話,也非常識趣。
獨自跟著地精向下走,路西菲爾發現洞穴越遠離地面就越寬敞,幾十個臺階後,他們己身處一個極寬大的地宮之中。地宮的穹頂與底部靠十幾根天然石柱支撐,而他們走的石梯就盤繞在這其中一個石柱上。每過一百階就有一個平臺與其他的石柱和石壁上的大廳相連。
這樣的平臺共分九層,各層間的平臺和連廊密而不亂,紊中有序。向下望,能看到地宮最底層岩漿流紅色的火光。
地宮寬大安靜,光線幽暗,從四面八方幽深的迴廊裡偶爾會傳來隱隱的斧鑿聲。除了為數不多的崗哨,幾乎看不到走動的地精們。
路西菲爾被指引著下到第七層的大廳,走過曲折的迴廊,來到一扇大門前。
引路的地精替他開啟門,便退在了門外。
☆、地精王
路西菲爾進入一個並不算寬大的廳堂,不過相對於地精矮小的身材,這樣的大廳已經很寬敞了。
大廳中央鋪著墨綠主調的地毯,繡著拼色的圖騰,陳設器具都很小巧,一派異族情調。
廳堂的末端,生長在牆壁裡的灰黑色的樹根虯結著,末端暴露在空氣中,盤臥在地上就像一群冬眠中的蛇。
一個地精坐在輪椅上,頭戴花枝造型的金冠,穿著厚實的暗紅布料的短袍。他的腿從膝下被齊齊截去,只用寬大的袍裾簡單地蓋著,空空蕩蕩,使他本來就矮小的身材更顯得矮小了。他頭髮花白,面板鬆弛,碧色的眼睛雖渾濁卻充滿精神,這才讓人感覺他並不像看上去的那麼蒼老。
他的手中捧著那隻匣子,看到路西菲爾進來,便欠身施了一禮:“高貴的副君特使,我的腿不方便,沒有上去迎接,請見諒。”
路西菲爾輕輕點頭,柔聲道:“沒什麼,不用客氣。”
地精族的東西不是特製的都比較小,地精王指著大廳裡最大的特製沙發道:“大人,請坐吧。”
路西菲爾落座後,地精王小心地道:“特使大人,我族與天界一直沒有政務上的往來,地精族已經宣誓對索多瑪魔域效忠,所以如果是天魔兩界之間的事情,還請您與魔王大人商量吧。”說著他又托起那個匣子道:“副君殿下的禮物太貴重了,還請特使大人將它們轉交給副君殿下吧。”
路西菲爾的目光落在地精王那隻託著匣子的手上。那雙手面板粗澀,骨節又粗又大,就像植物的根結。很難想像那些美輪美奐的絕世珍品就出自於這雙乾枯的手,而一個賦予物品以生命和無限價值的人,他的樣貌卻醜陋而蒼老。但以魔族的生命力和年齡來推算,他現在又不應該是這副樣子。
路西菲爾對地精王又多了幾分好感,誠摯地說:“這是副君殿下的授意。你是雕刻方面的大師,這些東西本來也算不上多貴重,到了你的手上才會更有價值,還是請你不要推脫了。”
“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