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
百年未見,路西菲爾忽然無法壓抑自己澎湃而至的心緒,難以冷靜。突然他鬼使神差般伸手撫上神的臉,用指尖感受那神光下的觸感,希冀著一百年過後,神對他冷漠的態度能有一絲地改變。“我——為能留在你身邊才攀上這權力的頂點,可得到的卻只是孤獨麼?”
“副君,你僭越了。你無謂的感情不該出現在這個神聖的所在,收斂你不該有的情緒吧。”神對路西菲爾的觸碰不閃不避,只是淡漠而無感般地看著他。好像他觸碰的不過是一塊石頭,一個雕像,而他發自內心的言語不過是拂過雕像的一陣風,只顯示出自己的輕浮與渺小。
“哈,我僭越了……”路西菲爾看著神的眼睛,那毫無溫度和波瀾的雙眸和毫不留情面的訓誡,讓他心下一涼,慢慢將手收了回來。“可我不是神,懇請您不要用神的標準來要求我。”
忽而神冷漠而莊嚴的聲音響起:“即使你是最優秀的天使,也仍是這世界的一部分。既然想留在我的身邊,就住到聖山來。”
“這是命令嗎?”
神頓了一頓,終於緩聲說:“不是命令。”
“如果不是命令,那就恕我不執行了。”
“我要合理的理由。”神說。
“我無法做到您這般絕對的理智與冷靜,與您同住聖山,我認為自己還沒有這個資格。”路西菲爾轉身就走。心緒難以撫平。
“等等,副君。”神叫他,一如既往地漠然。
路西菲爾停住腳步,在茫茫的輝光裡迴轉過身。他有時都在暗自地恨這樣的自己,為什麼總是對神的話惟命是從,為什麼還要回頭?
大廳裡只有他們兩人,沐浴在至高天永恆的光芒裡,咫尺卻如天涯。一個有意,一個無情。
“你對我創造新世界一定有想法。”神說。
路西菲爾垂下眼,不去看他:“沒錯。”
神說:“那就說說吧。”
路西菲爾道:“我的想法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