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葉……”路西菲爾幽幽地道:“你決定了麼?”
撒旦葉想了想說:“有條件的。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看著撒旦葉英俊而灑脫的臉,路西菲爾點頭。只要能儘快離開,他什麼都答應。
撒旦葉認真地伸手在衣服裡摸索,忽然露出安心的笑容:“還好,還在。”
“條件——”撒旦葉的手裡託著地精王的戒指:“你要答應我永遠戴著它,永遠都不摘下來。我說的是永遠,答應麼?”
錯愕地伸出手,路西菲爾看著魔王把那小小的指環套在他的無名指上。它象徵著永遠。
指環還帶著撒旦葉溫暖的體溫,一瞬間,驅散了寒冷。路西菲爾彷彿聽見冰雪的消融聲,輕輕的,淺淺的。來自心底。
“我答應你。”
路西菲爾攬過撒旦葉的脖子,循著彼此的呼吸,與他接吻。
吻輾轉而纏綿,將兩個落難的靈魂緊緊地連線在一起,仿若誓言。
一吻過後,路西菲爾好像用盡了力氣,倒在撒旦葉的身上深深地喘息。
“聽我說,路西法。”撒旦葉看著路西菲爾因接吻而微微紅腫的嘴唇,又看了看他的傷勢,壓下隱隱升起的□□,努力讓自己想點別的,“這個空間的出口在混沌之中,我們都傷得很重,我需要恢復力量來開啟通道,而你也需要時間恢復身體,以你現在的狀態,是無法負荷穿越空間的壓力的。”
路西菲爾沉默了一會兒,雖然非常著急,但撒旦葉說的也是事實,他們死裡逃生,傷得都不輕,只好放寬心說:“嗯,我願意等。”
路西菲爾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撒旦葉也已經睡著了。周圍的地獄火還燃著,他們正緊緊地抱著,相互用體溫取暖。
路西菲爾不想打擾他,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撒旦葉的睡顏,再暗中檢查了一下傷勢的情況。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胸口的疼痛已經有所緩解,體力也恢復了不少。他輕手輕腳地移開撒旦葉的胳膊,解下纏在身上滿是血汙的布條。
一陣血腥氣散佈在空氣中,路西菲爾皺了皺眉,扶著洞壁走到山洞的最裡面。
脫離了地獄火範圍的山洞到處都是皓白的冰雪,無數冰稜從洞頂直插下來,泛著冷光。
路西菲爾勉強在手中釋放出一團火焰,水從冰稜上簌簌落下,地上的冰面也已經融化成一個水窪,雖然空氣和水依然寒冷,但路西菲爾的傷勢已經減輕,也不覺得那麼冷了。
路西菲爾脫下衣服,藉著雪水清洗身體,再從衣服上撕下一段布條,重新將傷口包裹好。
忽然,手腕上纏繞的珠串突然散落了下來,落在雪上,紅得觸目。決定離開天界的時候,他只帶了這一條,而另一條原本屬於他自己的透明鏈子,他便留在天界了。
路西菲爾將珠子一顆顆找齊,不禁想到了拉貴爾,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真的叛出了天界,拉貴爾一直願意相信他。
路西菲爾來到撒旦葉身邊,看他還沒醒。
他順了順撒旦葉的頭髮,輕輕地俯下身,吻在他的臉上,心裡竟為了這個吻狂跳了一陣。
平復了一下心情,路西菲爾在撒旦葉身邊坐好,拿起散落的珠子,一顆一顆地穿上。
“有心事?”不知什麼時候,撒旦葉已經醒了,正看著他的動作出神。
“沒什麼。”
“為什麼戴著它?這倒不是普通的珠子。”撒旦葉問。他聽人說路西菲爾喜歡佩戴珠串,卻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因為……這是拉貴爾留下來的。”
“拉貴爾對你來說很重要?”撒旦葉順勢問道,他以前也聽說過路西菲爾和天使長拉貴爾的那些傳聞。
“嗯。”
“戀人?”
“……”路西菲爾猶疑了一下,“算是,也不算是。”說著將重新穿好的珠串繞回手腕上。
戀人?路西菲爾有時也想過,如果沒有光暗之戰,拉貴爾還活著,他和拉貴爾是不是能成為戀人?然而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有的時候,兩個人之間就是相差了那樣一點點感覺,比如他一直首先將拉貴爾看成了一個老師,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在艱難地向朋友和情人的方向轉變。拉貴爾,只能說是一種遺憾。
撒旦葉看了看路西菲爾的神色,沒再說什麼。何必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天使吃醋?
想起耶和華要讓路西菲爾有個平凡的生活的話,撒旦葉忽然意識到自己還不瞭解路西菲爾的很多事情,便忍不住又問:“能不能說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