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狂奔
一眨眼的功夫,阿徹住進來快一個月了,其間安嘉冕的父母居然一次都沒有露過面,而安嘉冕似乎也並不想念他們,他還是一絲不苟地每天重複著他的天才日常劇本,只是週末的時候再也沒有練過西洋劍,那把銀白色的花劍和書櫃頂的模型飛機一樣,從此被束之高閣。
一週後西貝柳斯國際小提琴大賽開始,安嘉冕早早就入了圍,三天後在JASON的陪同下飛往赫爾辛基。
小提琴比賽沒有電視轉播,算是小小的遺憾。不過和上次的西洋劍比賽不同,西貝柳斯小提琴賽是世界級的,來自各國的參賽者無不是師從名門,有好些在圈內已經小有名氣,安嘉冕的老師雖然也是國內泰斗,但論名氣,安少爺在這些選手中全然名不見經傳。阿徹聽別墅的老管家和女傭們閒聊著比賽背景,越聽越懸,轉念又一想,其實失敗了也沒什麼,至少能讓安嘉冕的形象更接地氣一點。
一週後安嘉冕作為西貝柳斯國際小提琴大賽冠軍回國了。在最後的協奏曲比賽環節,安嘉冕拉了門德爾松的E小調小提琴協奏曲,據說驚豔全場,連現場指揮都說他很少聽到十四歲的少年拉門德爾松的小協拉得如此大氣,而安嘉冕學拉小提琴才五年時間,這個訊息在古典音樂界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阿徹想自己大約知道安嘉冕為什麼會對著小提琴發呆了,陪伴了安嘉冕五年,價值不菲的斯特拉那啥啥小提琴,最後的命運也不過和那把花劍一樣。別墅裡的生活還是一樣平靜一成不變,唯一不同的,只是每天入睡前,他再也聽不到那首巴赫的小提琴無伴奏曲了。
然後每天晚飯前後就是不斷地找飛盤,撿飛盤,阿徹晚上做夢,夢見一隻UFO一樣巨大的飛盤懸在半空中,他跳啊跳根本夠不著天空中的UFO飛盤,為難地一回頭,安嘉冕帶著又優雅又恐怖的微笑站在背後:“撿回來就有晚飯吃,撿不回來你就是晚飯。”
狗崽子嚇得嗷嗚一聲,一身冷汗地醒過來。
半夜裡的別墅靜悄悄的,安嘉冕還在睡覺,阿徹抬頭看了一眼床上沉睡中的俊美少爺。安少爺睡覺時一向警覺,從這一點上來說,他這個做狗的還真是有點慚愧。不過這會兒看上去少年好像已經睡熟了。
狗崽子小心翼翼踱去了洗手間。只要不開燈,無聲無息不一會兒就能放一池子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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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徹從熱水裡鑽出來,好久沒變人,感覺真是不能再好,他拿了一張大毛巾遮住PP,尾巴和嘰嘰,綁好了再小心拉開浴室門,安嘉冕沒醒,狗小子大著膽子溜出了臥室,一路橫衝無阻地溜到一樓大廳,興沖沖地溜出了大門。
光著腳丫踩在有些溼潤的草坪上,阿徹興奮地在草地上打了個滾,滾完起來一看,屁股就光了,毛巾掉在草地上,狗小子連忙抓了毛巾正要綁好,轉念又一想,這會兒也沒有別人啊,那就乾脆果奔吧!
變成狗的時候別墅的花園草坪什麼的顯得特別遼闊,變成人後一下子就縮水了許多,阿徹沒果奔多久,居然就看見了夜色盡頭的別墅大門。
捲毛小男孩甩著尾巴站在高聳的黑色雕花大門前,心砰砰直跳,門雖然很高,但是要攀上去並不困難。
只要翻出這道門,他就自由了,就可以去找小修了。
飛盤再見!沒個點兒的晚飯再見!冷水澡再見!恐怖的微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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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冕早上準點起床,準點進入洗手間洗頭沖澡,洗完拿乾毛巾準點擦著頭髮,然後一怔。
清醒過來的安少爺低頭驚愕地看著手中沾滿泥巴和草屑髒得不成樣子的浴巾。
阿徹睡得倍兒滿足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見一團白濛濛的東西,再一看,上面還糊著些泥點子,狗崽子這下清醒了,一個激靈翻身起來,正對著蹲在他面前展開毛巾的安少爺。
“汪汪汪!”不是我乾的!心虛說完才發覺自己不打自招。
安嘉冕蹲在狗窩前盯著夾緊尾巴的小金毛,把毛巾扔他狗窩裡:“你是在對我隱瞞什麼吧。”
那毛巾冷不丁罩在他腦袋上,阿徹眼前一抹黑,都不敢甩下來。
安嘉冕看著頂著塊毛巾蹲在狗窩裡的小金毛,也沒說什麼,按著膝蓋起身道:“準備好了就跟我去訓練。”
阿徹這才甩下毛巾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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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徹在安嘉冕扔出的飛盤中疲於奔命,好不容易集齊“七顆龍珠”回來覆命,安嘉冕扔了半塊根本不好吃的狗餅乾給他,阿徹餅乾還沒嚥下去,就見安嘉冕忽然一抬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