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睡覺嗎?”斯汀驚訝地瞅著戴著黑框眼鏡的冰山美男。
“誰說我在睡覺,”秦修磨牙道,“我在回郵件,睡覺的是沈徹!”
話音未落就見老傢伙撒手丟下拖把掉頭衝回房裡,秦修憤怒地捂著被拖把砸痛的腳背,聽見音樂停了還有些莫名其妙,轉身回房繼續回郵件的時候,更詭異的事發生了,老傢伙居然改放了舒伯特的小夜曲!
秦修看著在床上酣然入睡的大卷毛,瞪大眼,我就是1814序曲,他就是舒伯特小夜曲,什麼意思啊這是?!
阿徹感覺斯汀大叔這段時間如同吃了雄心豹子膽,動不動就去捋北極熊的鬍鬚,心裡很是疑惑,時常看著自己的雙手琢磨,該不會我真是百年難遇的學地質的奇才吧,要不然斯汀至於這樣折騰?秦修自然也覺察出老傢伙在針對自己,一直都不動聲色。這天晚上剛睡著忽然聽見一陣詭異的小聲敲門聲,沈徹自然已經睡得不省人事,秦修料到就是斯汀那老傢伙在作怪,心說果然還是要露出老狐狸尾巴了,他起身迅速套了衣服拉開門,果不其然絡腮鬍的老夥計站在房門外,表情嚴峻地對他說:
“你想和我談談嗎?”
秦修涼涼地丟下一句“等著”,把門砸在老傢伙鼻子上,回房慢條斯理又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這才姍姍走出來。
等得搓火不已的斯汀領著冰山美男下了樓,拉開旅館門,秦修有點狐疑,老夥計陰測測地回頭:“你怕了?”
秦修好整以暇地裹好圍巾,豎起衣領,越過斯汀率率先走進冰冷的雪夜裡。
兩個人就這麼面對面站在旅館的屋簷下,秦修發現斯汀臉上難得沒有了以往的不靠譜,這麼正經八百的樣子他還有些不習慣,冷冷道:“找我有事?”
“我希望你離開沈徹。”斯汀開口便道。
秦修擰起眉頭,不解地上下打量絡腮鬍的老男人:“……你還好吧?”
“我是認真的。”斯汀沉聲說。
秦修露出荒謬的表情,管閒事的天朝大嬸他見不少,管閒事的山姆大叔這還是頭一次,手抄回兜裡,只覺得無聊:“說完了嗎?說完了我要上去睡覺了。”
“你們兩個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斯汀在背後說,語氣很嚴肅。
秦修本來都轉過身要回去了,聽到這裡,心裡頓時冒起一股無明業火,努著嘴角磨了磨牙,轉過頭怒聲道:“不勞你費心了,這個世界上少一些像你這樣的人詛咒我們,我們就會過得很好。”
斯汀面對神色冷冽的秦修,卻絲毫沒有憤怒,只是平靜鄭重地道:“秦修,我是以過來人的身份跟你說這些話。”
秦修冷冷地搖頭:“你沒資格。”說罷轉身就走。
“汪!”
背後冷不丁傳來一聲狗吠,秦修驚愕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去——斯汀不見了,雪地裡站著一隻大泰迪犬,身上還裹著老傢伙的防寒服。
秦修怔在原地,如晴天霹靂。
“現在我有資格對你說這些話了嗎,年輕人?”老泰迪抬頭道。
秦修警戒地睨著巧克力色的老泰迪犬,一字一句冷聲道:“你是誰?”
“汪汪汪!”我是沈徹的父親。
“你到底是誰?!”
“汪汪汪!”沈徹是我的兒子。
秦修聽不懂,帶著一臉仿若做了個滑稽的夢的表情掉頭就走,卻在這時聽見屋頂忽然傳來一聲悶響,他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就被從屋頂滑落的雪塊整個兒埋在了下面。
☆、第99章
秦修是被冷醒的;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倒在一個山洞裡;睜開眼就看見噼噼啪啪閃動的火光;他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想坐起來;身子剛一抬就又狗啃屎地撲了下去;這才意識到手腳都被綁住了。北極熊使勁掙扎了幾下;普通的繩子根本困不住他,可是這次居然掙脫不開;低頭一打量,繩子上居然有UIAA的認證標誌!
“別白費力氣了,那是國際登山協會認證過的玩意兒;你掙不開的。”老傢伙悠閒的聲音從嗶嗶啵啵的柴火聲中傳來。
秦修咬牙怒抬頭看向篝火對面邊吃火腿邊往篝火裡添柴火的斯汀。
“餓了吧,來一根?”斯汀晃了晃手裡的火腿;見冰山美男沒拒絕,就隔著篝火扔了一根過去。
斯汀邊吃邊藉著火光看報紙,吃了一會兒才猛然想起秦修手腳都綁著根本沒法剝火腿吃火腿,趕緊放下報紙伸長脖子往篝火那頭一看。
秦修還保持著撲在地上的姿勢,跟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