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徹都快跳起來了:“秦修!!”
冰山美男優雅地扶了扶頭髮,走上岸來,撈起衣服就進帳篷了。
阿徹撲進水裡,好不容易摸到了樹杈,但是上面的魚已經沒了。夜幕降臨,不信邪的小麥卷還在水裡折騰著。
天都黑了,根本不可能看得見,秦修抱著手臂站在小溪邊:“瞎子摸魚。”說完就掉頭回去了。
沈瞎子氣壞了,這傢伙就是故意出來膈應他的,心說我今天還非抓到不可了!
秦修躺在帳篷裡蹺著二郎腿睡大覺,直到聽見帳篷外“噗——咕嚕”特別好玩的一聲,跟有巨人在水裡放了個屁似的,他睜開眼笑了笑,躺在帳篷裡懶洋洋地喊:“卷二,回來吧,我不嫌棄你!”
沈金毛仰頭浮在水面,四隻爪子在水裡狗刨著,魚兒滑溜溜地從他爪下溜過,變成狗雖然是沒法子拿樹杈了,但也有別的優勢,感到一群魚在靠近,狗東西一猛子紮下頭去,張口就咬住一條滑溜溜的小魚。
阿徹得意極了,忙浮出水面,汪汪地衝帳篷喊:“秦修!我抓著——”
“噗通”,狗嘴一張開,魚就一騰躍進水裡,尾巴一擺像在說“謝謝傻逼”,眨眼遊得老遠。
秦修聞聲鑽出帳篷,見溼漉漉醜兮兮的大金毛大受打擊地站在小溪邊。
帳篷口,秦修用乾毛巾擦著狗東西溼透的身子:“你剛剛在叫什麼呢?”
阿徹心中一陣苦澀。
秦修也沒多問,毛巾揪住一搓*的狗毛使勁一把擰乾,就這樣反反覆覆,阿徹感到先前還在滴水的身體在秦修的搓揉中漸漸暖和過來。
“我想象中找黃金湖的旅程比這更苦,更艱辛。”秦修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有些不解他何出此言的卷二,淡淡道,“所以我有心理準備。”
大狗歪著腦袋看著他,然後又擺正狗頭:“汪!”我也有!
秦修笑著繼續擦著狗毛:“其實現在這樣子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至少我不是一個人。”要是一個人在這鬼氣森森的林子裡走迷了路,饒是他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淡定得了,可是兩個人就不一樣了,如果身邊的人碰巧是自己所愛的人,那真的就無畏了。就算一輩子走不出去,就算死,也是和這傢伙在一起的,無畏這兩個字,這麼想想也挺簡單的。“有時我也想,你憑什麼非得陪我來受這份罪,連王子瓊都不相信那個湖真的存在,沈徹,”秦修放下毛巾,直視著大金毛的眼睛,“你真的信嗎?”
“汪汪!”我真信!
“跟你說個故事,是真人真事。聽說過西班牙的史前洞穴壁畫嗎……嘖,我問你幹嘛啊,你肯定沒聽過,”秦修沒理不高興地咧著嘴的大金毛,邊擦狗毛邊道,“十九世紀的時候,一位律師和他的女兒在郊外探險時無意間發現了洞窟裡精美絕倫的壁畫,這些壁畫畫在離地面很高的洞穴頂部,壁畫上畫著奔跑的野馬,受傷的野牛,靈巧的野鹿……姿態萬千,飄逸非凡,律師先生和女兒提著油燈,被頭頂夢幻般的畫卷驚呆了……”
阿徹聽秦修娓娓地講起阿爾塔米拉洞穴壁畫的故事,洞穴壁畫的發現很快引起了考古學界的興趣,然而這些洞窟屬於距今兩三萬年的舊石器時代的史前人類,考古學界堅信那個時候的人類根本不可能具有如此高超的藝術水平,按照當時的理解,史前人類連溫飽都無法解決,而這些壁畫不僅要消耗大量的時間,也看不出有任何意義,那時所有人都認為這些畫是律師先生假造的,人們辱罵攻擊他,叫他騙子,直到二十多年後,當同樣的壁畫在歐洲其它國家被相繼發現,人們才驚覺這是多麼有價值的發現,而他們竟然冤枉了那位了不起的發現者二十多年。
阿徹聽到這裡徹底放心了,說這番話時秦修的眼神冷靜而深邃,他並不是單純幼稚毫無條件地相信自己的父親。秦修是有自己信念和原則的人。洞穴壁畫的故事讓他相信世上凡事皆無絕對。
“好了!”秦修一口氣拿走毛巾,“都幹得差不多了,現在到最後一個環節了!”然後一雙幽靜的眸子噌地就亮起來。
毛巾包在尾巴上,秦修的手指隔著毛巾剝蔥似地搓啊搓,阿徹難受得扭來扭去,憤憤地嗷著,我收回之前的話,你就是個幼稚鬼!
早上阿徹必須強迫自己早起,他要去溪邊灌水袋,藉助太陽光水袋也得三個多鐘頭才能勉強達到能變身的熱度。可是好不容易等到能沖澡了,哪知才衝了一會兒水就沒了,狗東西仰著頭看著掛在枝頭依舊沉甸甸的水袋納悶,又跳起來撲了幾下,水袋明顯是滿著的啊。
秦修在收拾帳篷,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