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位都是我門中師侄,敢問道友如何稱呼?”
黑衣老人聞言輕輕擺了擺手,沒有說話。
青袍老人似乎也不以為意,依舊面帶笑意的說道:“道友難道是位苦行散修不成?”
對方依舊沒有出聲,但遲疑了片刻卻輕輕點了點頭。
李冉心中一喜,正待開口相邀,不遠處傳來王甫略顯緊張的呼喊聲:“仙長,幾位仙長!”
王甫一邊喊著一邊帶著兩個兒子跑了過來,“幾位仙長,實在不好意思,我剛才一時大意忘記說了,這山上有個幫我家看管山林的長工,叫老黑,是個啞巴,人又古古怪怪的,若是不小心衝撞了各位仙長,還請各位看他孤身一人帶個孩子著實不易的份上,多多包涵。”
李冉和四位弟子聞言不覺有些詫異,黑衣老人身為築基期修士,居然在一個凡人手下幹活?
而黑衣老人看到王甫等人到來,似乎不願再繼續交流下去,又慢慢走回杏林中,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王甫有些著急,生怕老黑如此不恭的態度得罪了李冉等人,正待開口解釋,李冉卻對他擺了擺手,同時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四位弟子不要輕舉妄動。
“王甫,此人來歷你跟我好好說一說,我看他實在有些古怪。”
“是,仙長,這事兒說起來倒也簡單,大概是五年前的一個早上,他抱著個孩子出現在彩雲村。但他是個啞巴,也不會寫字,所以也問不出什麼來。
我看他可憐,就沒繼續多問,收留了他為我看管山林,從此後他就帶著那個孩子住了下來,我們也就一直叫他老黑。”
“這幾年他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青袍老者實在想不明白,一個築基期修士為何要這樣委屈自己,給凡人當苦工?
“奇怪的地方?老黑這個人除了不會說話,也不愛出來走動之外,其他倒是挺好的,交給他的活計都能做的妥妥當當的,不過他家那個孩子倒是奇怪的很,這麼久了,我就沒見過。”
“孩子?在哪?王甫,帶我們去看看。”青袍老者心念一動說道。
王甫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很殷勤說道:“仙長想見見老黑的孩子?老二,山上一直都是你在管,老黑他們住哪兒?還不快帶仙長們過去。”
一行人跟著王甫次子走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轉過一個彎兒,看到了山坳中稍顯稀疏的杏林間的兩間茅草房。
“就是這裡?”雖然修仙之人原本都不講究身外之物,但因為世人對他們的尊敬和供奉,即便是李冉所在的算不上什麼大宗門,但物質方面也是非常充裕的,這樣簡陋的居所實在讓他不敢相信。
“回稟仙長,就是這裡,之前我來過幾次,但老黑的那個孩子卻只見過一次,他跟老黑倒是不太一樣,長的眉清目秀的,就是不愛說話,我好像從來沒聽見過他說話。”
青袍老者施展神識探尋了一週,發現老黑就在屋內,但卻沒有發現王甫和他兒子口中那個孩子的氣息。
沒等他們敲門,茅屋的門突然開啟,老黑站在門內,拱手相邀。
李冉會意,轉身告訴四位弟子和王甫等人在外等候,理了一下衣冠,施施然跟著老黑進門。
一刻鐘之後,李冉一臉複雜的表情慢慢的開啟門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個五六歲的孩子。
兩人剛走出門的瞬間,兩間茅屋轟然坍塌收縮。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原本佇立著兩間茅屋的山坳中,只剩下杏花殘紅一地落英繽紛。
曾經的茅屋和一身黑衣短打的老黑似乎都只是他們的錯覺,彷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師叔?”四位弟子同時迎了上來,語帶疑惑。
李冉抬手示意他們噤聲,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暫時不必多說,回去拜見掌門師叔後,你們自然會知道。”
四位弟子雖然一頭霧水,但卻也不敢再多言,而王甫一家就更不在李冉的考慮之列。
“王甫,我們要即刻啟程,你們趕快回去準備,在村口等我們即可。”
半個時辰後,李冉一行就已經在迴天泉門的路上。
“黎傑小友,到天泉門尚且有段路程,若是不嫌我呱噪,我想跟小友請教一下突破築基中期的經驗,不知意下如何?”
李冉端坐在馬車上,面帶笑意,十分隨意的說道。
但若是考慮到他談話的物件只是馬車中那個五歲上下的孩童,場面就顯得有些好笑了。
而那個被他稱為黎傑的男童,顯然就是從茅屋裡跟他一起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