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糖了!”
“噗哧——”蓮染聞言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爾嵐窘迫,“你笑什麼?”
蓮染搖搖頭,從包袱中取出一小盒酥糖,“裡面有五粒,補償昨日的。”
爾嵐眼睛一亮,但似乎還沒氣過,依舊撇過了頭,蓮染輕哼一聲,“不要?那算了。”
“誒?等等……”爾嵐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張開了口。
蓮染輕笑,雋麗安靜的眸子滑過幾不可見的寵溺,修長的手指撥開紙鉑,捻起酥糖放進爾嵐嘴裡,然而……他卻沒想到,爾嵐竟一口咬住了他的食指。
他眉心微蹙,抽了抽手指,無獲,“主子……”
爾嵐狠狠咬著他的手指,口中漸漸溢了腥甜,一絲血液沿著他微張的嘴角滑倒了脖頸,他含糊不清的說道,“這是懲罰。”
蓮染垂眸,“是。”
爾嵐這才鬆口,蓮染撩過旁邊的臉帕,在盆中沾溼,輕柔地替他擦拭滑落的血漬,“今夜慕鳶會來,金粟蘭的據點已經定在了此地,你不妨讓慕晟先接手試試。”
爾嵐眸光微沉,“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主子,他的身世背景複雜,不是網中之魚,如果你現在不把他放在身邊,今後是不好掌控的,況且現在你我二人定居於此……”蓮染將臉帕從新放回盆中擰乾掛回架上,一邊應道。
“讓我好好想想……”
“是。”
“你方才說慕鳶會來?”
“主子,今夜我給你一個禮物。”
14
14、【拾肆】 。。。
夜,涼如斯。
蓮染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桌上放了一壺酒,幾隻白玉杯,他一手撐著石桌托腮,面龐恬靜,卻因眉心的紅蓮憑添了幾分妖嬈,他微垂著眼瞼,眸色冷如夜墨,微風輕過,揚起他半腰的綠色髮帶與銀絲,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半斂的眼瞼完全闔下。
爾嵐斂了氣息悄悄飛身過去,他俯身看了看蓮染,眼中滑過狡黠,迅速從懷中摸出一個白色小瓷瓶,他迅速拔出瓶塞倒了幾滴無色無味的液體在蓮染前的杯子裡,匆忙收好瓷瓶後,他輕咳了一聲。
蓮染這才驚醒過來,眸如星辰,“主子……”
“不是說今晚要讓我看什麼?你倒在這睡著了?”爾嵐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蓮染只道,“自從前日的事過後,身體一直有些不舒服,望主子原諒。”
爾嵐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邪惡的一笑,“如果我說不呢。”
蓮染淺笑,唇瓣微揚的弧度完美到無以復加,不管爾嵐看多少次,都依舊找不出半絲瑕疵,只聽他說道,“主子若是要懲罰,我自然也不會反抗,就算是沒有任何理由,我也一樣會服從。”
爾嵐冷哼一聲,蓮染撩起雪白袍袖,拿起酒壺,將酒徐徐倒入四個白玉杯中。
“他們要來了。”
“慕鳶?”
蓮染垂眸,“還有主子最想見的一個人。”
“是代謹吧?”爾嵐淡淡道。
“哦?”蓮染雋眉微挑,言語中帶了一絲笑意,“主子很清楚不是嗎?”
“只是太瞭解你了,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蓮染微勾薄唇,不予置否,爾嵐又繼續道,“既然在到京都之前你就察覺到代謹給我的酒有問題,你不可能不讓人緊盯著他。”
“所以你早就知道,才在牢獄中對我說了那番話?”
“不,那時我只是氣急,也不是早就知道,確切的說,應該是在第二天開堂後才想明白的,在之前就準備好了借據,就說明你已經預料到了各種意外情況,代謹的事我就不信你不知道。”爾嵐端起酒杯搖了搖半杯酒。
“主子還真是瞭解我呢。”
爾嵐輕抿了一口酒,言語清淡,“蓮染,幸得你是我的人。”若與我為敵,便是個可怕的敵人。
蓮染淡笑,眸光布了一層薄涼與幾不可見的悲慼,“主子儘管放心,我會陪著你走到最後一步,你是踩著別人屍骸前進的高貴之人,我則是將白布鋪在屍骸上的低賤僕人,你的腳沾不得血,便由我來浸染那些汙垢。”
爾嵐沒有說話,藍黑雙眼卻有著一層薄涼,他轉了話鋒,“這是代謹與我的甜酒?”
“是。”
“來了……”爾嵐眼瞼一垂,掩下狠戾,故作平靜道。
果不其然;,慕鳶領著代謹自走廊走了過來,代謹依舊身著青衣,手持摺扇,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