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閒腳下在往前跑,但目光卻仍舊停留在他身上。
“小心點腳下……”蘇晨忍不住說,說到一半卻想起來江亦閒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聽得進去話,於是又住了嘴。
廣西多山地丘陵,地形不夠平坦,起起伏伏。
前面是一個斜坡,草已經枯了一大半。蘇晨才說完,江亦閒就腳下絆到一塊小石頭,身子一歪,帶著蘇晨也摔下去。兩人抱成一團,順著斜坡滾下去。
江亦閒這時候卻知道護著蘇晨,把他的腦袋抱進懷裡,防著讓碎石硌到。
蘇晨歷經磨難的小皮箱脫了手,隨著兩人一同骨碌骨碌滾下去。
兩人一直滾到斜坡底下,江亦閒連忙爬起來,上上下下的摸摸蘇晨,問:“沒事吧。”
他說話很正常,只是神情有些呆愣愣的。臉上和手上都劃出不少血痕。好在鼻血早就不流了。
蘇晨忽然很想抱抱他。
“沒事。”蘇晨摸摸他臉上的血痕,抱了他一下,撈過小箱子,說,“走。先離開這裡。”
江亦閒自然是順從的。
蘇晨手機在和村民的搏鬥過程中丟了,他在江亦閒身上摸了一遍,也沒發現手機。沒有導航,他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荒郊野嶺,遠處丘陵起伏,不見人煙。
沒有太陽,冷風陣陣,蕭瑟無比。
江亦閒卻忽然把蘇晨一拉,說:“走這邊。”
蘇晨有些訝異的看著他,江亦卻仍是那副愣愣的模樣,看著剛剛他示意的方向。那邊是朝著村子後面去的,有片茂密的樹林,葉子早就落完了,光禿禿的格外淒涼。
江亦閒見蘇晨不說話,又重複說了遍:“走這邊。”
蘇晨看他一身狼狽,心就軟了一半。
腳下不自覺就跟著他過去了。
走了一段路,後頭隱約有些人聲,往遠處去了。
蘇晨略微鬆了口氣,這才覺得身上又酸又疼,腳步也不由得慢了。江亦閒也放慢腳步,捏著他的手,跟著他一齊慢慢往前走。
兩人此刻頗有點亡命天涯的意味,蘇晨自嘲的想。好在除了他自己還有江亦閒在身邊,不然實在太孤苦伶仃。
樹林後面也是個向下的斜坡,坡底只有四五米寬,再往前又是斜向上的丘陵。兩人互相攙扶著,小心翼翼的走下去。
“小心!”蘇晨才踏上坡底,腳下泥沙就沙沙的往下落。
——腳下的泥土居然是鬆動的!
身體一空,兩人直接掉下去。好在洞只有兩三米深,底下是軟軟的沙土,摔得並不怎麼疼。微弱的光亮從他倆掉進來的洞口照進來,影影約約的能看清周邊幾米內的景物。
兩個人狼狽的爬起來。洞口離兩人兩米多高,想爬上去也不可能。洞有兩三個人寬,深處幽深黑暗,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
沒有照明,蘇晨也不敢往深處走。他摸到洞壁,發現光溜溜的,根本沒辦法攀爬。
他有些洩氣,看來只能寄希望於有人路過了。但是在這荒郊野外,附近村民又都不知道怎麼變得都不正常了,有正常人路過的機率約等於零。
“走這邊。”江亦閒把他拉過去,往裡面走。
他手勁很大,拉得蘇晨手腕生疼。
“輕點……”蘇晨加快腳步跟上,江亦閒卻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也不知道到底是又發了什麼神經。
越往深處,越看不清路。走了十多分鐘,前面卻突然出現了一點微光。蘇晨精神一振,拐過一道彎,眼前忽然一亮。
面前一片開闊,是個非常大的的山洞。四壁呈灰白色,洞頂大大小小無數乳白色的鐘乳石倒掛下來,在不知何處發出的柔和的白光籠罩下,光華流轉,如夢似幻,彷彿無數垂在空中的水滴,將墜未墜。洞中央有個小水潭,水潭中有一塊半人高的大石頭,上面放著一個長形的什麼東西。隔得太遠,蘇晨也看不清。
洞裡好像被人工修整過,地上非常平整。
江亦閒拉著他,朝著水潭走過去。
“你來帶我走了嗎?”一個小男孩笑嘻嘻的從石頭後轉出來,他身上蹭的髒兮兮的,臉上也沾著一些泥土,一雙眸子清亮逼人,熠熠發亮,彷彿能直直的看入人心裡。
小男孩雖然看起來溫和無害,但是出現在這種地方……實在是太詭異了。
蘇晨拉住江亦閒,警覺的看著小男孩:“你是什麼人?”
小男孩站在水潭裡,下面薄薄的褲子溼淋淋的貼著面板。這樣低的溫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