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算剛才的那次,他也並不是第一次接吻。其實波爾卡也不是。但當他們深深貼近彼此時,一種戰慄從脊背上升起,不死生物不該有這樣的感覺。
回返之燈帶給他們的並不是虛擬的肉‘體。他們能感覺到自己和對方的心跳,甚至呼吸。如果不是這樣,波爾卡甚至沒察覺到自己在呼吸。
巫妖不知道接吻時應該做什麼。他年輕時也有過這種嘴唇貼嘴唇的行為,不是和現在眼前的人;但那時,接觸沒有這麼緊密,只是面板碰觸,並沒有被撬開嘴唇、被對方的舌頭輕輕撫摸牙齦。
瑟普爾察覺到,波爾卡的舌頭在躲避。他並不急於尋找它,只是細細地舔過精靈的牙齒、舌頭下方和上方,並不時用力吸‘吮著,直到波爾卡僵硬的身體放鬆一點。
“我不會再給您機會敷衍我。”
波爾卡聽到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感覺到瑟普爾握住了自己的手。
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精靈被轉了個身被絆倒在地,手被扭到背後,在跌倒的瞬間瑟普爾托住了他的身體,讓他沒有真的摔在地上。
騎士的擒拿動作很利索,但控制了力氣,沒弄疼波爾卡,他把巫妖的兩隻手反剪在背後時,讓小臂交疊,使兩隻手不能互相碰到,然後用早已準備好的皮繩捆住了波爾卡。
這當然還不夠,當看到精靈的嘴動了動時,騎士飛快地掏出一塊重綢布塞了進去。
“人類法師替我製作了回返之燈,而他的女兒教了我怎麼對付施法者,”瑟普爾把精靈從地上撈起來,扛著走向骨翼夢魘,“不能讓你們的手自由,不能讓你們說話。抱歉,我很怕您又像以前一樣用魔法逃走。”
在被抱上坐騎時,波爾卡擔心的不是別的,而是——“我的命匣還藏在遺蹟更深處的秘密隔層裡我還沒把它換個地方呢”。
不過,它所在的小小空間有擾亂一切魔法效果、阻擋偵測法術、阻擋物理破壞的異界材料保護著,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骨翼夢魘起飛時,波爾卡被捆著手靠在瑟普爾懷裡,不停思考著回返之燈的持續時間,以及……其實即使被捆著手堵著嘴,他也並不是就沒辦法逃走。
但波爾卡覺得,也許幾百年都不作出任何回應的自己確實是太過分了。
回到那片天色昏暗的魔域,回到結構倒置的地下城堡,瑟普爾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老覺得在中途波爾卡就會逃跑,施法者們一向很難捉摸。
在他的空間內就不同了,在這裡一切傳送類法術都會失效。
瑟普爾拿掉了堵住精靈嘴巴的綢布,但依舊綁著他的手。當波爾卡進入這個魔域、看到倒置的城堡時,他不停左顧右盼,時而皺眉深思,時而露出讚歎的眼神。瑟普爾能想象這個常年把自己關在地下的巫妖感興趣的是什麼:是魔域本身也好、魔法物品也好,反正目前不是自己。
“我履行自己的承諾了,您也履行您的,對嗎?”
當瑟普爾把他壓在倒置城堡的大廳雙開門上時,巫妖波爾卡正在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
高處門軸上的魔法機關。
他根本沒聽瑟普爾在問什麼,就隨便點了點頭。反正他也知道瑟普爾的意思。
騎士脫掉自己的鐵手套、護臂,卸掉變回銀灰色的全身甲以及內層的軟鱗甲。
變回人類形態後,連裡面的皮衣、襯衣都一起回覆了嶄新的模樣,他解開巫妖手臂上的皮繩,一邊慢慢幫他揉著胳膊,一邊低頭吻那卡正好揚起來的脖子。
波爾卡下意識地躲了一下,但竟然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已經快看出那門軸到底是魔法材料附加效果、還是普通門軸進行附魔了……就快看出來了,但騎士狠狠咬了他的喉結附近一下,非常迅速地剝掉了他的斗篷、法袍。
波爾卡不滿地看了瑟普爾一眼,瑟普爾也同樣很不滿。騎士一點都不希望讓自己的做‘愛物件一直抬頭看著門軸。
可惜的是,自從落入黑暗的懷抱,瑟普爾就從不需要睡眠。他的倒置城堡中沒有自己的臥室,倒是有像僕人房的地方。平時他都只在架著一排排兵器的訓練室和這間大廳裡活動。
於是,騎士把巫妖扯到大廳前部,遠離了那該死的魔法門軸。他把波爾卡壓倒在柔軟的多層厚毯子上,他感覺到平時足不出戶的巫妖在仰面躺下時有點畏懼,這倒是意料之中。
瑟普爾低頭吻他的前額、鼻樑、眼瞼,溫柔而且莊重。
在嘗試脫掉波爾卡的貼身衣服時,瑟普爾自己的手也有點發抖。以前還活著時他都沒妄想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