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古老的語法。
“……諸多殺戮將他金色的眼瞳染成漆黑,高貴的誓約也被打破……”
“願白晝女士的祝福伴隨您的靈魂,願死亡之神的懷抱接納您的懺悔……”
“……諸惡詛咒於……但是……以及讚頌歷史的您……將記住……無論救生或殺生……”
“……瑪沙羅多列斯長眠於此。”
魯伯特把未磨損、能辨認出的部分唸了出來。
瑪瑞狄斯聽到後,挑挑眉毛看著他,似乎打算說什麼,又把話吞了回去。
“你又想諷刺我什麼,請毫無顧忌地說出來吧閣下。”魯伯特放下羊皮紙。
“我不是想諷刺你,”法師嘆口氣,“無知者無畏,這句話說的可真對。我只是想提醒你,即使你再博學、再喜歡它們,也別輕易讀出來好嗎?雖然那不是奧術文字,但萬一有人很早以前在上面施加過一些奇奇怪怪的觸發類法術,那可……到底有多危險你自己隨便想象吧。”
他這麼說完,詩人立刻遠離了那張桌子:“你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瑪瑞狄斯繼續低頭抄自己的東西,“你看,駭焰大人非常淵博和睿智,我當然不用提醒他。晨霧嘛,蠢了點,但是還算有常識,她也沒幹什麼多餘的事。帕拉多斯姐弟也很老實,什麼都沒做!只有你!”
廢話!因為那倆野蠻人不識字!魯伯特恨恨地想著。
“閣下,這裡的魔法不是被壓抑了嗎?”晨霧無視了那句“蠢了點”的評價,反正這次不是她聽過的最難聽的,“您的意思是,還是會有其他的……”
“說你蠢你就立刻開始賣蠢?”瑪瑞狄斯說,“緘默領域不影響施術者的魔法,隻影響別人的!”
“那也不怕,有我在呢。”紅龍叉著腰站在法師背後,仰著臉,一副得意到了天上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說了“淵博和睿智”的效果。
瑪瑞狄斯回應說:“當然,駭焰大人。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用怕。對了,剛才那小子唸的那段裡,關於瑪沙羅多列斯,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駭焰坦然地說。
法師面色頗糾結地看著他,好像又把什麼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好吧……可能你不怎麼在意這些歷史上的傳聞,”他說,“那是你的同胞,當然,他遠沒有你英武和偉大。”
“什麼?”駭焰非常吃驚,覺得這個名字依稀真的有點耳熟,當自己還是幼龍時,姐姐烈光曾經說起來過一個故事,“噢!我想起來了,瑪沙羅多列斯·弗洛斯塔洛特!俗名深黯。”
瑪瑞狄斯點點頭:“就是他。遠古戰爭中那位墮落了的龍。這個地下遺蹟原本是神殿,供奉的神就是他。”
“神?這不可能,”駭焰對此不屑一顧,“雖然龍是高貴偉大的種族,但不論投身光明或黑暗,都不能成為所謂的神。”
“他沒有成為神,雖然他想過。後來,您也知道的,他是被同胞們擊殺的。”
駭焰點點頭。他想起來了那個名字。瑪沙羅多列斯是遠古戰爭中的一頭巨龍,他是所有龍類的首領,統帥著巨龍部隊、白銀獅鷲、還有小型蝠翼龍們。他曾經在神祇與魔鬼的戰役中帶頭對抗邪惡,但當戰爭結束後,他卻萌生了統治整片大地的想法。
他的靈魂開始墮落,在一次次罪孽中,從一頭銀色金瞳的龍,變成了枯骨色身體、漆黑無光眼睛的樣子。
駭焰只是青年龍,並沒經歷過那麼古早的年代。聽說有些親身經歷過那戰爭的上古龍還活在世上呢:聽說,深黯最後被其他的龍以及地面上的種族們圍剿,從天空落入大地的裂縫。
“有的人類真的很蠢,”駭焰評價說,“我懂了,這個神殿遺蹟是幾百年前那些信仰偽神的傢伙搞出來的吧?其實他們只是利用深黯留下的故事,吸引無知的信徒,讓他們服從。”
“後面的事我也知道了!”晨霧這時插話說,“後來那些蠢貨也被消滅了,這個神殿留了下來。精靈法師波爾卡利用這裡,幫助當年那些被迫害的人們逃離……波爾卡是個城市精靈,他有著一頭微微卷曲的金絲銀髮,笑起來就像春天的金酥蘭……”
“行了閉嘴你這個虹光法球。”瑪瑞狄斯打斷她的話。
晨霧愣了一會,開始換上柔弱的腔調哭訴著:“您竟然說我是個虹光法球!我就算身上顏色再多、裙子再蓬、最近還稍微胖了一點點,您也不能說我是個虹光法球……”
魯伯特嘆息著看著他們……施法者之間開的玩笑究竟笑點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