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已經把燼少爺接回去了——”
我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所以今天你來是想接你主人回去的?怕他忘了回去的路線嗎?”
修:“……”
夜:“……”
我不理會這對擅自闖入私人住宅、一個什麼都做完了還不肯走,另一個則偷走了我兒子的主僕,走過去把衣櫃門開啟。裡面除了我十年前的衣服,還有幾件我老子的襯衫跟長褲,就現在這滿身的吻痕,連低領毛衣都不能穿,別無選擇,只好挑了一件黑色襯衫。
我無視了房間裡的其他人,把衣服穿上身一試,剛好,於是開始扣襯衫釦子。夜拾起笑容,朝這邊走了兩步:“需要我為你服務嗎?”
我扣好那幾枚用水晶打磨成的扣子,垂下眼繼續弄袖釦:“不用了,我又沒失憶,不會連怎麼穿衣服都不記得。”
修:“……”
夜的手本來已經微微向上抬起,聽了這話又垂下來,交疊著放在身前:“咳,其實我來是為了幫主人送洗漱用品,畢竟是你臨時決定把主人留在這裡,應該沒有準備好這些東西才對。”
我腦海中浮現出山口山小獅鷲牙刷跟印著卡通花卉的小毛巾,想道誰說我沒有給他準備好牙刷跟毛巾,和兒子用一樣的東西很丟人嗎?完全不覺得!不過是他自己要求太高罷了。夜伸手在空氣中一劃,無聲無息地撕開一道裂縫,兩隻瑩白的蝙蝠從裡面並排飛出來,爪子上勾著一個牛皮紙袋。不用猜,裡面肯定是繡著家徽的柔軟毛巾和柄由象牙雕成的牙刷,以前在城堡裡待的時候,浴室裡備有的全都是這種奢侈品。
我把一條黑色休閒西褲往手臂上一搭,吐槽著我老子這種一點也不生動的品味,打算退場:“我好人做到底,把臥室留給你們,也不跟你們追究昨天的事。收拾好了就走人吧,最好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還要陪我老孃逛街,就——”
逐客令還沒說完,床頭的老爺機忽然就響了。我只好打住,走過去拿起這架改造成四不像的老爺機,點了通話按鈕,“好了老媽,我就下來了。”
我老孃的注意力明顯不在我這裡,臉出現在光幕上,眼睛卻看著電視機的方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你爸爸今天有個飯局,不能在家裡照顧小燼寶貝兒,所以待會兒我們帶小燼一起出去逛街吧。”
我:“……”
等等,一定是我通話的方式不對!現在是要我怎麼告訴她燼被他老子找人帶回去了?
我按了結束通話鍵,轉向還站在不遠處的燕尾服青年,“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立刻把我兒子帶回來。”
夜露出靦腆的臉,說道:“這個,不敢高攀。”
我簡直要抓狂,現在哪裡是攀不攀的問題,而是我老孃要見著我兒子!
他隨即話鋒一轉,歉然地道,“即使我希望自己是你的朋友,也沒有辦法把燼少爺帶回來,這件事,你應該去跟主人說。”
我平靜下來,恢復面無表情的狀態。這些年來我學到最有意義的就是這一招,不要把真實感受表露出來。“好吧,我自己跟他說。燼現在怎麼樣了,帶它回去以後,這小混蛋肯吃東西嗎?”
對我把他們最尊貴的皇子叫成小混蛋這一點,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議,只是回答道:“請放心,燼少爺被照顧得很好,吃過東西以後就睡了。只是主人不在身邊,顯得有些不安,鑽進被子底下就不肯出來了。”
我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問道:“我兒子喜歡吃什麼東西?它昨天在我這裡的時候,什麼都不肯吃,只是喝了一點牛奶。”我沒傻到去問平時燼喜歡吃什麼,對於連基本的喜好都保持不住的蟲族,這種問題簡直跟浮雲沒兩樣。
夜安靜了幾秒,回答道:“這個時候,只要喂主人的血給它就好。喝完主人的血以後,燼少爺會陷入沉睡,等半個月的變身時間過去,再恢復成正常形態。”頓了頓,又輕聲道,“從出生以來,燼少爺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主人也沒辦法。”
我手指頭一抖,啪的一聲冒出一顆火星,當場就想吼一聲誰讓你們要把獅鷲蛋放進時空蟲製造出來的裂縫裡催熟的?!放進去的是蛋,過個幾年再領出來就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拔苗助長你覺得可能會沒有後遺症嗎?!
夜察覺到我的怒氣,靜靜地垂手站在原地,沒有再說什麼。直到修從浴室裡出來,才朝他躬身行禮,變成黑色的蝙蝠飛走了。
修走到我面前,額前散落的黑髮還帶著溼氣,步履一如既往地沉穩優雅,端正俊美的臉任哪個女人見了都會傾心。我垂眼在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