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渴了,才想起喝水。等你真正感到口渴的時候,那就根本不能喝水了,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所以一進沙漠,大家都不離水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水,哪怕你不覺得口渴,哪怕你不想喝,但為了活命必須得這樣做。
幾日的沙漠之行,大家已經慢慢適應,不像剛開始那樣難以忍受,只是再沒有多餘力氣吐髒話罵鬼天氣,大家都低頭默默行走,倒是佔岱的靈敏嗅覺在這樣的沙漠天氣裡也能照常發揮,帶著大家幸運地躲開沙漠的兇獸群,一路行來,只遇到幾個零星的兇獸攻擊,很快被大家合力解決。
達日赤對佔岱表示出濃厚的興趣,不時的在他身邊打轉,這時病懨懨的犴獒就會立馬振作起來,呲著利牙朝他低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進入沙漠的第三天傍晚,大家正在埋頭行走,突然有種奇怪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大家遲疑地佇立原地打算細聽時,達日赤突然臉色大變,高喊:“沙暴來了,快躲起來~~~~~”
天邊湧來了黑黑的雲,狂風襲來,旋風把沙捲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煙,打著轉在沙漠上飛跑,還沒等他喊完,已經旋到了眼前,天地頓時變成了血色,裹著沙塵的狂風鋪天蓋地,刮卷著一切東西,打在人身上的沙子就像砂紙一樣打磨著每一寸面板。
沙漠地帶氣候頃刻之間就會發生很大變化,剛還天氣晴朗,忽而風沙驟起。沙暴到來得異常迅猛,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沙暴給掀翻卷起。
朗易眼睜睜看著安離被旋風從敖空背上捲到半空中,隨即敖空也撲了過去,兩人一眨眼功夫變消失在風沙中。朗易想開口喊,一張口就灌進一嘴的沙子,根本沒辦法出聲。四周籠罩在鋪天蓋地的沙塵中,能見度也越來越低。
朗易頂著風向兩人捲走的方向尋去,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紙片一樣,每一步都身不由己,隨時會被狂風捲走,耳中除了風聲,什麼都聽不到。
踉踉蹌蹌地跑出將近兩三百米,在一個沙丘找到一個人。那人面朝下趴著,身體已經被沙子覆蓋了一半,不知是死是活,朗易急忙趕過去,把他從沙里拉了出來。
原來是商隊裡年齡最小的嘎爾,膽子較小,平時在商隊做一些打雜的工作,幸好還活著,只是嚇得說不出話,見朗易救他出來,一激動就暈了過去。
朗易沒法,只好把他負在背上,心裡著急,擔心安離的安危,一刻也不能拖延,可沒走出幾步,背後的風便把兩人掀翻,一起滾下沙坡。
敖空在安離被捲起的一剎那,便躍起牢牢抓住他,兩人一起被旋風捲到空中,又摔回到沙丘上,敖空翻身把安離壓在身下,嚴嚴實實地捂住,不讓風沙颳著安離。
安離在敖空身下,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見風聲呼嘯,猶如鬼泣,十分恐懼不安,緊緊抓住敖空的雙臂,把頭埋在敖空的胸口,直到耳邊只剩下敖空強健有力的心跳聲,才慢慢的安下心來。
彷彿半個世紀那麼長,其實也只有十幾分鍾,沙暴才終於過去,敖空聽見上面的風聲逐漸變緩,才抱著安離想起身,發覺兩人已經被沙暴埋進一米多深沙中,敖空費了一番功夫,才使兩人重新回到地面。
抬頭一看,所有的景觀全部改變了,到處都是紅沙一片,人影全無。安離出來後便被眼前情形驚呆住了,敖空拍拍安離的後背,安慰道:“別擔心,大家或者跟我們一樣,只是暫時被沙埋住了。”
敖空和安離邊走邊找,不久在附近陸續看到商隊的人,佔岱和犴獒也都安然無恙,只是不見朗易身影。
安離越找越怕,隨著時間的推移,臉色都有些發白,手也不知覺的開始顫抖,敖空握住安離的手,剛想說些什麼安慰他。
突然前方的沙丘炸開,露出一個身影來,安離一看見朗易那一頭標誌性的紅髮,便掙脫敖空的手,飛奔過去,把正在拍身上沙子的朗易一把抱住,欣喜若狂。
“太好了,你沒事……,嚇死我了,太好了……”安離緊張的情緒一下子鬆懈下來,高興得抱住朗易顛三倒四的說著話。朗易反手緊緊抱住安離,笑著注視著他欣喜的模樣不語。
敖空看著前方緊緊相擁的兩人,又把目光看回被安離甩開的那隻手,愣了一會才握拳離開。
大家匯合後,清點了下人數,只有一個商隊的人被沙暴捲走,不知所蹤外,其他人都安好,只是貨物被捲走不少,朗易四人的大部分物資也被捲走,幸好佔岱的一些重要物品沒有遺失。
大家經過這麼一遭,食物和水都所剩無幾,情緒低落。達日赤望了望天空,推測說:“這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