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長全的鹿角來到玄仔跟前,歪頭用鼻子嗅了嗅他,玄仔用手去逗它,沒想到麋鹿幼仔一口把他整隻手含進嘴中,不過馬上又嫌棄的吐了出來,眨了眨大眼睛後覺得無趣轉身離開。
被嫌棄的玄仔當場石化,等他反應過來,立即不肯吃虧的“嗷嗷”撲上前去,眾動物看過新鮮見過傻子後也一鬨而散。
“你給我消停點!”朗易拉住抓狂的玄仔,覺得這個傢伙既不屬豹子,也不應該屬鯊魚,應該屬猴子,看他那樣,簡直一個活脫脫的瘋猴。
玄仔偷瞄朗易黑如鍋底的臉色,決定老實一陣子,乖乖的跟在他身後,只是不斷的衝樹叢中偶爾露臉的動物齜牙咧嘴,極盡挑撥威脅之態。每當朗易覺察到不對勁回過頭來,玄仔立即收好表情,擺出我是乖乖仔的摸樣。
一行人下到夜洓谷的谷底,來到一處月牙狀的凹地,安離對著幹枯得見不到一滴水的獸靈泉,眼神由先前的明亮澄澈變得黯淡無光,無奈垂下頭,呆呆的看著腳下模糊不清的腳印,這一路走來,不知印下了多少這樣的腳印,果然不該抱有期望的……
朗易看到安離一下子神色黯然下去,連忙開口解釋:“都怪我不好,沒有說清楚。夜洓谷一年到頭都是黑夜,只有一天是白天,而獸靈泉正是在這一天才有泉水湧出,平時都是這樣乾涸著的,別擔心。”
朗易四處張望了下,果然在泉眼不遠處,長著一株曇蓮,巴掌大的花蕾正隨著微風輕輕擺動。朗易指著曇蓮說道,“夜洓谷白天到來是隨機的,並沒有規律,但那個旅醫說過,獸靈泉旁邊必然會長著一株曇蓮,可以看它花蕾的顏色推測白天的到來。曇蓮的花蕾平時是黑色,越是接近於天明的時候,花蕾的顏色就越淺,你們看,這朵曇蓮花蕾的顏色已經快接近於白色,看來轉晝就快近了,我們運氣很不錯,剛好趕上。”
“我,……呵呵。”聽了朗易的話,安離尷尬的笑了一聲,不好意思的錯開大家的眼神,有些責怪自己太看風就是雨,事情沒弄清楚就先洩氣。
敖空揉了揉安離的肩膀,把話題岔開:“趁等候的時間,我來安排你鍛鍊身體強韌度,要不你恐怕承受不住獸化過程中對身體造成的壓力。”
朗易一聽,也立即表示贊同。大家商量了下,決定就在泉眼旁邊安營紮寨,免得錯過時機。
第二天,等安離醒來的時候,敖空已不見蹤影,正疑惑之際,敖空從遠處幾個跳躍,已來到眼前。
“跟上我。”簡單的三個字之後,敖空已經轉身,向來的方向騰身而去。
安離忙跟上,這段時間的歷險,安離無論在體力上還是耐力上都有了一定的提升,開始跑的時候,安離還感覺輕鬆,但漸漸的就感覺腳步變重,氣也喘急起來,約莫跑了半個多時辰,安離開始腳步浮虛,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敖空放慢速度,但始終控制與安離保持百米左右距離。安離最後是靠著毅力跟隨著敖空的背影堅持下來,等敖空一停下來,安離立即癱倒在地,氣喘如牛。
敖空也不催促他,等安離緩過來後,這才發覺耳邊陣陣轟鳴聲,一股清冽的水汽撲面而來,這種感覺太熟悉了。抬起望去,發覺自己已經跟敖空來到了山谷一側,一條寬約二十米的瀑布宛如銀鏈在百丈高崖飛流直下,砸在水潭之上,濺起無數水花,閃耀著熒熒白光。
安離望著這傾瀉的瀑布,不禁想起家鄉山谷洞口的瀑布來,一時之間背鄉離井的情緒湧了上來。
“給,先吃點。”敖空把新鮮的野果盛放在一片芭蕉葉裡遞給安離。
安離回過神,接過野果,看來敖空一早起來,就是為了給自己找這麼一個合適的訓練場所來著。安離快速的吃完野果,精神抖擻的站起身說道,“開始吧!”
敖空看著這樣努力的安離,眼神不禁流露出掩飾不住地柔情。接下來的訓練,說實話自己都有些不忍心,不過這個時候心軟就是害了他。或許感覺到了安離看向自己的目光,敖空臉上神色一整,說道,“在未來這段日子,這裡將是你鍛鍊身體強度的地方,不管你受得了還是受不了,必須完成我定的訓練目標。”
“恩,我會努力的。”安離自然明白敖空對自己嚴格是為了自己好。
“游過去,在瀑布下,有一塊凸起的圓石,站在上面,穩住身形一刻鐘。”敖空指著水潭另一端的瀑布說道,自己原地盤膝坐下。
安離望了望急湍的瀑布,深吸一口氣,目光流露出堅毅。噗通一聲,跳下潭水,向瀑布下游去。
安離也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被衝下水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