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了,兩眼發直地盯著自己的手,一臉錯愕。
纖長、光潔,沒有絨毛,也沒有利爪。
敖空抬手扣住安離的手掌,兩隻手交錯緊握在一起,掌心對著掌心,安離甚至能感覺到從敖空的掌心處傳來的熱度。
“小離,你生完孩子的那天晚上就變回人形,我當時也嚇了一跳。”敖空緩緩敘述起安離昏迷後的自己所經歷的膽戰心驚。
那時,胎兒隨著血水從安離的穴口滑落,敖空接下被薄膜覆蓋著的小崽子,劃斷臍帶,抬頭便見安離歪著身子倒在草鋪上,忙把小崽子往旁邊一放,緊張的扶起安離。
安離的腹部仍舊高高隆起,可以清晰看到一陣又一陣的蠕動,可見肚子裡面還有未生出的胎兒,安離這時已經使完全身最後一點勁道,有氣無力抓住敖空的手,安離氣若游絲的囑咐道:“我不行了,剖開……來吧!”說完便昏厥過去。
安離毫無知覺的癱軟著,敖空攬著他心急如焚,怕擱久了安離和胎兒都有危險,可剖開安離的肚子敖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做的,他寧可沒有子嗣,也不願意安離有任何的危險,但敖空知道安離對前一個夭折的小傢伙一直心懷愧疚,對肚子裡的胎兒看得比自己還重。
敖空衡量了下,還是決定用手施力擠壓安離的腹部,強力使他腹中的胎兒排出。敖空也知道這樣力道的擠壓對腹中脆弱的胎兒來說極其致命的,但也只能看他的造化,如果連這關都熬不住,那麼就不夠資格做他敖空的孩子。
敖空推得滿頭大汗,肚中的胎兒隨著敖空的力道往穴口處擠去,只見安離身體猛地一陣抽搐,又一個小崽子被硬生生的擠了出來。
憑手感敖空知道安離肚子還有小崽子,這時安離氣息越來越微弱,兩隻剛出生的小崽子,一隻已經自己掙脫了薄膜,不甘被冷落,扯著嗓子嚎啕大哭,另一隻還在與薄膜奮鬥著,頭一拱一拱的,試圖擺脫薄膜。
敖空無心顧及兩隻剛出生的小崽子,他現在是又急又怕,最後一隻小崽子大概是位置不對,怎麼推擠都不肯出來,安離整個人已經失去了血色,彷彿生命力在慢慢流逝。
敖空拿了前陣子偶爾找到岐參讓安離含著,這個時候也顧不了岐參激發人潛力後的後遺症了,只要熬過了這一關,身體以後可以慢慢調理。
敖空狠下心,咬牙一隻手加大勁道去推壓安離的肚子,另一隻手伸進已經擴張著穴口,把最後一隻小崽子硬生生的給揪出來。這隻小崽子個頭明顯沒有前兩隻大,估計在產道待久了,有點窒息的樣子,待在薄膜裡有氣無力的張著小嘴。
敖空幫著把薄膜給撕開,顛倒著拍了幾下,這隻小崽子才奄奄的吐出幾口渾濁的液體,這時另外兩隻小崽子已經扯著嗓子嚎,嘹亮的哭聲響徹了整個洞穴,這隻小崽子癟癟嘴,也跟著嚎起來。
正當敖空焦頭爛額時,大貓和短尾兩隻疊羅漢似的把頭伸進洞口探望,短尾這時已經成長成一隻年輕的雄虎,雖然目前塊頭還沒有大貓大,但已經具備一隻成年雄虎的體型,前不久,它還戰勝了隔壁領地的一隻雄豹,有了自己的領地,意氣奮發的模樣完全沒有安離先前的擔心,短尾現在的尾巴又粗又長。
大貓和短尾初瞄到人形的敖空時,齜牙虎吼了一聲,不過兩隻很快在敖空身上聞到了熟悉的氣味,無論是敖空人形還是獸形,看上去都那麼不順眼就是了。
兩隻無視敖空,繞過他走到失去知覺的安離跟前,擔心的舔了舔安離的爪子,空氣中的血腥味讓兩隻十分擔憂。大貓憤怒回吼敖空,對他把安離弄成這樣十分的憤慨。
敖空對它的挑釁視而不見,把三隻鬧人的小崽子扔到大貓的背上,揮揮手示意它帶出去。大貓氣得鬍子都快立起來了,紅著眼就想跟敖空廝打一番,不過稍微一動,背上的小崽子就有滾落的趨勢,嚇得它趕緊穩定身形。
大貓見敖空一心撲在安離身上,自覺現在不是算賬的時機,背上的三隻小崽子嚎得它腦袋陣陣發昏,大貓決定先去找些東西塞住三個小喇叭先。
短尾對三隻粉嫩嫩的肉糰子很是感興趣,趴在大貓的背上,不停的逗著它們做鬼臉,鬧得三隻哭得更厲害,大貓惱怒的給了短尾一爪子,馱著三隻小崽子轉移到隔壁的洞穴。
等兩大帶著三小離開後,洞內一下子清淨了下來,只能隱隱聽到隔壁洞穴傳來小崽子們的哭聲。
敖空用溫水給安離全身清理了一遍,又在穴口塞了止血消炎的草藥,安離的氣息雖然還有些弱,但好在平穩了,只是仍舊昏迷。
敖空讓安離靠著自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