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地扣著野豬的軀體,三兩口便把撕扯下的肉吞了進去,鮮血滴下來,染紅了嘴邊的皮毛。然後它才轉頭,朝安離看過來。
和它的眼神對上的一瞬間,安離本能地轉身就逃。
雄虎扔下野豬,撲上安離,咧開嘴扯出一絲詭異的笑,上下打量著他,彷彿在衡量什麼給了他這麼大的膽,敢老虎頭上踩腳。
安離嚇得一動不敢動,斜眼瞧向一旁的野豬屍體,悲從心來,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突地,雄虎一爪子伸過來,把安離掀翻在地。安離這會無比乖順,倒地就倒地,露出肚皮,夾著尾巴,表示臣服,那是他前天觀察狼群的時候,看到挑戰失敗的公狼向狼王這樣做過,狼王立即饒了它小命,安離這是現學現賣。
自尊啥的在性命面前都是浮雲,再說向叢林之王臣服,也不見得多丟人,安離只希望眼前這雄虎在發洩完它的怒火之後,會放了他。
雄虎用金棕色的眼睛疑惑的看向安離,躺在地上的這隻還是早上那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嗎,怎麼這會骨頭軟成這樣,不過既然他願意臣服,雄虎以叢林之王的寬大胸懷錶示接受。
雄虎低下頭,慢條斯理地舔起安離的腹部柔軟的皮毛,甚至越舔越下,直到連掩在白色絨毛中的下體都沒放過時,安離才猛然反應過來,掙扎著翻身,可惜四腳朝天,加上雄虎把爪子壓在安離身上,安離就像跟翻蓋的烏龜似的,徒勞無功。
雄虎硬是把安離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全部仔仔細細的舔了一遍,簡直沒個完了,一群樹鵲全程觀看,並嘰嘰喳喳八卦不停,安離恨不得用爪子掩住自己的臉,太丟人了。
雄虎看著被自己梳理一新的安離,十分滿意,雪白的皮毛,油光滑亮,怎麼看怎麼舒服。安離看雄虎的怒氣已經消掉了,也鬆開了壓制自己的大爪,安離嘗試的翻身爬起來,雄虎沒什麼反應,太好了,安離向前邁了一爪,回頭再看,雄虎還是沒反應,安離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小心翼翼的準備挪動出雄虎的視線範圍。
不過為什麼好的開頭,會變成現在這樣,雄虎亦步亦趨的在安離屁股後面跟著。
造成如今的局面,安離在前面走,雄虎在後面大搖大擺的跟著,這叫什麼,狐假虎威,可自己明明長得一點也不像狐狸,安離無比鬱悶。
他也不知道雄虎為什麼要跟著他,頭疼得看著後面玩瀟灑的雄虎,這傢伙不用去巡邏他的領地嗎?不用跟雌虎繁衍後代嗎?他怎麼這麼多時間閒情逸致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安離在仔細回憶,今天一上午有沒踩到鬣狗的狗屎,要不怎麼這麼黴氣沖天。安離打算在附近轉上一圈,擺脫這隻抽風的雄虎,然後抓只獵物回洞穴好好享受一下,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安離的如意算盤顯然落空,這都轉了幾圈了,雄虎還是死皮賴臉跟在身後,你停下來瞪它的時候,它還無聊的打個哈欠給你看,安離內心嘔得不行,連帶表情都帶扭曲了。
算了,愛跟就跟吧,反正自己也不會少塊肉,少根毛。安離決定不跟自己過不去,肚子餓了,還是填飽肚子要緊。
安離本來打算尋個爛泥地打個滾,弄個掩護色,自己雪白的毛色簡直就像把標杆,告訴獵物,打獵的來了。可雄虎明顯捨不得自己的勞動成果,不讓安離弄髒。
安離最後妥協了,誰讓人家塊頭大,夠強悍才有話語權。安離仔細打量著前面的羚羊群,選了一隻年老的羚羊,將身體伏低,後腿微蹬,正要發動攻擊,突然被壓住了身體。
不用瞧,安離用尾巴想都知道是那隻無聊加無賴的雄虎,腹部貼著安離的臀部,還曖昧的蹭了下,安離頓時光火,利爪向後抓去。
雄虎看安離真的惱了,立即跳開,舉舉尾巴,示意要跟安離合作捕獵。他選的目標是斑馬,安離頭皮一陣抽筋,明明旁邊就有羚羊群,為什麼要去招惹斑馬,斑馬奔跑彈跳能力極強,被他踢到後果很嚴重。
不過雄虎一意孤行,認為斑馬肉比較好吃,並且表示絕對沒問題。好吧,叢林之王表示沒有問題,那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安離埋伏在草叢旁邊,雄虎箭一般衝進斑馬群,驚恐的斑馬四處逃竄,他把掉隊的幾隻斑馬追趕到安離藏身之處。
幾隻斑馬飛快從安離眼前跑過,安離計算好時間,逆向衝進馬群,眼睛瞄準了一隻斑馬的咽喉,猛然跳起咬住它的喉嚨。
斑馬不停地踢腿,安離掛在他喉嚨上硬是不鬆口,他的前腿踢不到安離,只能來回的甩頭,希望把安離甩飛,但那也造成了自己喉嚨上的傷口被撕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