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五官聚攏,“談心談心,我自言自語叫談麼!”酒吧裡聲音很大,施然氣急敗壞的吼了一嗓子。
顧西揚聳拉著眼皮指了指眼前晃動的妖豔女郎,“你要真不爽,就劃拉一個一夜情發洩發洩!”邊說著脖子一仰又灌下去半瓶子啤酒。
這下施然不生氣了,眯著一雙眼抿了抿嘴,“我怎麼覺得不爽的該是你!”他湊到顧西揚耳邊,“失戀了?”
顧西揚沒理他,嘴裡打著嗝兒,目光聚焦在酒瓶子上。
“其實我有件事挺詫異的。”施然摸了摸下巴,略有所思的樣子。
顧西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持續沉默。
“我們認識少說也得六七年了吧,自從我認識你你就沒談過戀愛,也很少跟女孩子接觸,該不會是小時候受過什麼傷害吧?”他在顧西揚身上來回掃了一圈。
嘈雜的環境蓋過了施然的聲音,悶酒的顧西揚搖晃著抬起腦袋,“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正常!”
“啊?”顧西揚往前靠了幾公分。
“我說!總。擼對身體不好!!”這下施然的聲音有點大,引得旁邊幾個人拋來幾個嘲笑的眼神。
顧西揚頓時尷尬萬分,忍不住低吼,“滾!”
“我可說真的!兄弟,健康要緊!”他邊說邊提著酒瓶跟顧西揚碰了一下。
說到底顧西揚是個悶騷的人,公眾場合還是很內斂的,加上心情不佳,他懶得動舌頭,只是不停的往肚子裡灌酒。
自顧自的嘮叨一會兒見顧西揚不理他,施然不免有點掃興,離開位子到舞池裡晃悠去了。
大約晃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等施然回到座位,一頓豪飲的人已經酩酊大醉,手臂撐著半扶在桌子上。
當年上大學的時候顧西揚不能喝是出了名的,啤酒還好一點,一上白的立馬就原形畢露。記得有次大家參加活動後出去胡吃海喝,顧西揚喝醉了,還不等出飯店門就吐得稀巴爛,眼看大腸都要出來了,幾個人合力把他抬回宿舍時他已經不省人事,第二天就開始發燒,身上噌噌冒出一層紅疹,連著病了一星期。當時幾個玩得好的差點又把他抬到醫院去。
大學生活閒散,他們經常聚餐,但是在施然的印象裡,顧西揚就喝醉過那一次。大多數他也就應付的喝個一兩杯而已。
望著滿桌的啤酒瓶子,地上還有,施然在震驚的表情下推了推那個低頭不語的人,見他動都沒動,忍不住趴他耳朵上喊了一聲。
顧西揚咕噥了兩句還是沒動。
“西揚!”施然一把把他翻到沙發靠背上。
喝得不省人事的人臉上紅的能滴出血來。
“喂!你要喝死別找我!!”施然伸手在他臉上拍了兩巴掌。
顧西揚哼唧兩下,睜開眼,“唔……我沒喝醉,給……給我……再叫幾瓶……”
“你拉倒吧!別喝了!你這是怎麼了!?平時也沒見這麼猛啊。”
“……沒事!”顧西揚猛地甩開施然的手,導致施然冷不丁的自己甩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他呲牙揉了揉臉,“沒事還狂灌!行,就咱倆這交情你還藏著掖著,那您慢慢喝,我走了!”剛接到小容電話,說讓他幫忙訂票。本打算拉顧西揚一起回去,看他這樣,施然徹底無語,抬屁股就走。
出了門又覺得不妥,萬一真喝死在酒吧……
他嘆息著折回去,把餘下的賬結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著顧西揚就往外走。
此時,顧西揚已經爛醉如泥,半掙扎著兩人已經出門了。
夜風一吹,酒醉的人不由自主的打個嗝兒。
“你幹……幹什麼!我還沒喝完……呢!”顧西揚十分不悅的甩開他晃了晃,差點拱進垃圾桶裡去。
“是我要喝酒,你卻喝了個昏天黑地,你行!夠哥們兒!”
施然把他拖進自己的車裡,然後一腳踩下油門衝出去。
掃了一眼蔫兒了吧唧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施然眉毛一挑,“你要吐提前說啊,別吐我車裡!”
但是走了一路,顧西揚非但沒吐還睡著了。
根據殘存的記憶,施然開到顧西揚租住房子的樓下。“你家是15樓還是16樓來?”他拍拍快溜到座位底下去的顧西揚。
顧西揚哼哼了兩聲沒說話。
停了車,施然把他從副駕駛上撈出來,掃了一眼兩遍的樓,進了15。
“你鑰匙在哪?”施然一手架著顧西揚,一隻伸進他的口袋裡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