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那個寶貝兒子的事?”酒保問。
蔣樂睜大眼睛,唰的豎起耳朵。
蔣予臣說了些什麼,他一個字也沒聽清,過了一會,又聽見酒保漫不經心的聲音。
“……那又怎麼了?”
“他最近都很乖……可是我……”
兩人的聲音時不時被音樂蓋過,蔣樂心急如焚,屏息凝神,拼命把耳朵豎高去聽。
蔣予臣低沉地說:“他以前不會……”
不會什麼?
酒保說:“都是因為……荷爾蒙,你是知道的……”
荷爾蒙?知道什麼?
蔣予臣多喝了兩杯,話閘子像是開啟了。
“他喜歡我,也是……”
“趁我睡著的時候偷親我……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又是青春期,時不時發情,摸一摸就容易擦槍走火……”
“我都不敢和他太親近……”
“帶胡莉回家,也只是想讓他明白……”
蔣樂踉蹌退了一步,臉色慘白。
原來他都知道。全都知道。
不但知道,還說很痛苦。
他每天拼命把感情壓抑在心裡,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能說,眼睜睜看著一個陌生人走進原來只屬於他們的生活,把最後那麼一點絕望的獨佔都奪走了。
但原來居然是蔣予臣在痛苦。
連帶女人回家,也只是為了要委婉的“讓他明白”。
明白什麼呢。要是他能明白的話,那不是早就解脫了嗎。
也就不會讓蔣予臣這麼痛苦,這麼煩惱,這麼費盡心機的想要擺脫他。
蔣樂感覺就像被誰抽了一耳光,抽得還挺狠,把他最後那一點自尊都抽沒了。腦子裡只剩一片耳鳴,以至於蔣予臣後來又說了些什麼,他全都沒聽見。
17
蔣樂出了酒館,不願意回家,梁小剛那也去不成,只好在大街上不辨方向的亂轉。腎上腺素飆升讓他心跳加速,手心出汗,毛細血管膨脹,從額頭到胸膛都漲得通紅。
淚腺不受控制,幾次都差點要在大街上嚎啕大哭,他拿拳頭把哽咽堵回胸口,勉強忍住了,只是一直髮著抖。
身上一會覺得冰冷,一會覺得火燙。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那家陌生gay吧,怎麼灌下那幾杯烈酒,而後又是怎麼和那人勾搭上的。
那人把手搭在他肩上,建議找個地方的時候,他也只胡亂點了點頭,雖然連對方的長相都沒看清楚。
蔣樂不在乎,誰都好,誰都行。
只要能陪他熬過這個晚上,只要能讓他暫時忘了蔣予臣,任何人,以任何一種方式,他都沒問題。
他渾渾噩噩,那人卻像是興致很高,帶他去了街旁一家裝修豪華的高階賓館,開的房甚至是蜜月等級的。
蔣樂洗完澡,一絲‘不掛的從浴室裡跨出來,那人稱量貨物般上下打量他一番,吹了聲口哨,很滿意似的,轉身開了一瓶紅酒。
“來,喝點助興。”
蔣樂接過高腳杯,仰著脖子一飲而盡。
“你真可愛。”那人捏著他的下巴,把他嘴角邊的殘酒舔了個乾淨。
蔣樂張嘴回應,閉眼和他唇舌交纏,心裡冰涼。
“等我。”他解開領帶,脫了襯衫。
等他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蔣樂已經完全神志不清了。酒裡一定是摻了什麼藥,這是他最後一個清醒的念頭。
還沒人碰他,下‘身已經充血得發疼,當那人把冰涼的手掌放在他小腹上的時候,蔣樂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整個人都像是被什麼點燃了。他一翻身壓在那人身上,邊胡亂磨蹭邊和他接吻,腦子裡如漿糊一般,只想著性‘交。
門被砰一聲撞開。
而後有人喊了一聲“找到他了”。
蔣樂聽在耳裡,隱約覺得不妙,但又根本無法思考,正迷茫時有人從背後把他拖著抱了起來,蔣樂已經理智全無,返身抱住他,不管不顧地在這人身上亂親。
來人嚇了一跳,拼命把脖子朝後仰:“蔣,蔣予臣…別,別管他了,快過來拉著你兒子……”
一雙有力的胳膊從一旁把他拽進懷裡。這人似乎比他還要激動幾分,胸膛上下起伏,緊抱著他呼哧呼哧喘氣。
蔣樂鼻端聞到熟悉的氣息,一時更是情‘欲勃發,渾身顫抖,把手伸進這人衣服底下,在他光裸健壯的胸腹上胡亂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