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自己是否能夠“說服”泰迪和乾脆面,這兩個傢伙是不是又會把他吼回來。另外,雖然說泰迪這個大傢伙皮糙肉厚,而且昨晚上飽餐了一頓,但重傷後立刻就重新去捕獵,是不是有些太勉強了?
早在做飯之前,他就已經換好了行頭——長袖襯衫、棒球帽、運動褲,腳上蹬著的是一雙長筒靴。陪著他到超市二層“探險”時的雙肩揹包,也已經重新收拾好了,裡邊塞著鋼管和容量更大的旅行袋,另外他又塞進去了兩個已經空掉了的奶粉罐,以及一塊切肉用薄鐵板,他切蛇肉也是用的這個。
不過就是他轉身拿個包的功夫,泰迪的大腦袋就搖晃著進來了。正對著秦繼旬齜牙咧嘴,後者原本正拿一個搖搖玲在逗小刺。泰迪的嗓子裡發出那種充滿威脅的喉音,很有一種要把秦繼旬拽出來當零食嚼了的氣勢……
而在泰迪對著秦繼旬表達它“歡迎”新成員的熱情的時候,乾脆面就站在泰迪的脖子下面,明明昨天晚上還跟著秦繼旬一個鍋裡分米粉,現在卻也學著泰迪齜牙咧嘴,外帶兩個小爪子跟打拳擊一樣,隔著老長一段距離,朝著秦繼旬撓來抓去!絕對的熊假熊威……
沈毅飛過來,彈了乾脆面的腦門一下,乾脆面捂著腦門嗷嗷嗷朝著沈毅飛叫著:你壞人!你壞人!你壞人!(大體意思應該是這個……)
沈毅飛完全無視,因為彈完了乾脆面,他正在努力把泰迪的大腦袋朝外推呢~
“秦繼旬,你休息吧。”沈毅飛一邊推著不甘不願嚎著的泰迪,一邊對秦繼旬道別。
秦繼旬對著他擺手:“注意安全。”邊上的小刺也“啊啊啊啊!”
沈毅飛瞬間就覺得渾身都是幹勁了,這完完全全就是老婆孩子送他出門工作的感覺啊!有木有!
不過這樣的話,泰迪和乾脆面是什麼呢?
終於,總算是從米奇專賣店前面走過去了,泰迪已經不再朝著門嗷嗷了。但卻總是用鼻子拱一下,或者用它那個無比粗壯的肩膀蹭一下,而且是絕對不溫柔的那種力度,好幾次都差點把沈毅飛弄得摔地上——原本想來拍他兩爪子的乾脆面也不敢過來了,怕泰迪的熊掌不小心蹭它身上,只是走在另外一邊的乾脆面不時的腳上兩聲,怎麼聽怎麼像是對泰迪吶喊助威……
知道這大傢伙是生氣他把“敵人”救了,還安置到家裡,好吃好喝的。沈毅飛老實的不說話,任由它拱,它蹭。一路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門口了,沈毅飛也就很自然的跟著走出去了。
乾脆面才意識到沈毅飛也走出來的同時,小毛臉立刻嚴肅起來了,白眉毛好像也更皺了。叫好起鬨的清脆聲音變成了警告的尖銳,它要趕他回去。但是與此同時,剛才一直找沈毅飛麻煩的泰迪,這次卻變得安靜了。
它很認真的看著沈毅飛,然後用鼻子蹭了一下乾脆面,低低對著它叫了兩聲,就扭頭繼續前進了……
泰迪的反應,果然讓乾脆停止了咆哮。它歪頭看了沈毅飛一會兒,用剛才泰迪對它叫的腔調對沈毅飛叫了一聲才追上泰迪,一如既往的跟在泰迪的左後方。
這是……答應了?
沈毅飛眼睛一亮,也小跑了過去,和乾脆面的位置並。而乾脆面的豆豆眼立刻看了過來,一臉“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的無奈表情。
被一隻浣熊,不,小熊貓教訓了,沈毅飛抬頭挺胸,當做啥都沒看見。
上次離開這裡還像是昨天的事,不,就是昨天的事……
應該說,上次離開這裡,還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畢竟,昨天一天所經歷的實在是太多了點。
那一次,沈毅飛根本沒來得及看周圍的情況,他更多注意的是腳下,別踩上毒蛇,也別一腳踩進下水道里去——現在所有的井蓋都不翼而飛了,那些地洞只是用看的就知道絕對不安全。最多隻是在轉彎的時候,他會注意特別的目標物。那時幾乎佔用了他全部注意力的,就只是小刺的哭聲。
他回去的時候因為提心吊膽,路上也不敢有任何的停留,而是用最快的速度朝回趕。
但是現在,有泰迪做保鏢,乾脆面做報警器,泰迪行走的速度也並不快,所以沈毅飛開始做些“不務正業的事情”。
他去看超市門口馬路對面,那個歪倒在地上的公交站牌,上面寫著的那一站應該是長慶路。這也是沈毅飛對著周圍一點也不熟悉的原因。他住的那個小區,以及快餐店,都在這座城市的西邊。這個長慶路卻是在東北邊。
沈毅飛原來從來沒有涉足過這邊,這裡算是這座城市的新興區域了,貌似再走不遠就是郊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