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魔王巽?詛咒?回到原點?半晌費勁心機才打聽出這麼句莫名其妙的話來。“梓大人,我看你今天還是先回去休息好了。”我索然道。
等梓終於平靜下來,他卻沒辦法冷靜了。“風,你最好適可而止。安分地做我的手下,我只想讓一切回覆平靜。”
我冷冷一笑,笑得無奈而又嘲諷:“平靜,你們這些上位者明白什麼叫作平靜?你們所謂的平靜不過是自己私慾的暫時滿足而已。”
只見他雙眸一亮,手腕輕輕一抖,柔和的光束從他的手心投射而出,突然挺得筆直,凝成劍狀物。他持劍而立,舉起右臂,在空中疾劈了一記,清朗的臉上婉轉一笑,笑得刺眼:“你得意的冰凝劍,沒想到這麼容易,不過爾爾嘛。”
我五指微張,冰炎從手心噴薄而出,聚成冰凝劍,擋住了梓的攻勢。空氣中隱約有驚雷破空之聲,刺得耳膜微微發痛。我很清楚自己的實力,硬碰硬,我絕對不是魔王的對手,何況還是在他所佈的結界裡,失盡了天時地利,我只能且站且退。
梓也不急攻猛進,不緊不慢的攻擊讓我懷疑他想打的誠意。他的眼神,就像獵師看待獵物的眼光……我卻自覺可悲到連他的獵物都算不上,只是貓爪子下被一再戲弄的小老鼠。梓對這個遊戲似乎很滿意地樂在其中,卻忘了除惡務盡的道理,我也是會咬人的哦。
我正在心裡有些得意,突然覺得一股凜冽的涼意從身體裡由內而外竄出,像毒蛇長信般緊鎖住自己的心臟,不由地身形一滯,原先疾若流星的速度猛地慢了下來,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從半空中跌下。下一秒,梓的劍已經埋入我的胸膛。那一刻,梓的眸中寫滿了不解,他是想停手的,可惜收不住。
前胸裂開了,翻出白色的骨頭和猩紅的血液。我重重地喘氣,帶動五臟六腑烈火灼燒般疼痛,腳支撐不住,單膝跪了下來。我勾著身軀,竭力按耐住痛楚,血漿正撲撲地打在地上。
一旁觀戰的薇驚悚地叫出聲:“梓,你想殺了他嗎?”
“不是我。”梓淡淡地回了薇一句,提起長劍已經對準了我的眉心,劍身被不住顫動的白色火焰包圍,冰冷得閃爍不定。梓緩緩地一字一頓:“說,向我效忠!”
顫抖著的左手單手撐地,右手上的冰凝劍慢慢軟化,垂了下來,在空氣中化為火焰四處消散。同時,胸口上的傷口漸漸自動癒合,紅色有些淡了,但疼痛依舊,又平添了耗盡體力的疲乏。
“哦,閻王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啊,竟能造出如此好用的身體,可惜,冥界的東西,始終是垃圾。”梓的眼神冷的像魔鬼,不對,他本來就是魔王。
幾乎被咬斷的牙根壓抑著我胸口的痛,也壓抑著我的怒氣:“抱歉,垃圾也有選擇主人的權利。”
劍尖湊得更近了,劍邊沿的火焰舔拭著我的臉。突然,密閉的空間的某一個角落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突如其來的異變讓梓大感不妙,可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發現原本完美的暗黑結界里居然透進了幾縷陽光,並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果然,只眨眼的工夫,漆黑靜止的密閉空間就猶如被敲擊後碎裂的玻璃一般在頃刻間破碎進而消失殆盡,一切回覆到剛才的街景。纏鬥一時,燈光依舊,行人卻稀少地一個不剩。
身著術袍的楓威風凜凜地站在路燈邊,她指間嫋嫋白光尚未褪盡……
“女人——竟然把我的得意之作給毀了?!”梓扭曲的臉咬牙切齒。
“小小結界都破不了,妄稱頂級的陰陽師……花了我不少時間,你已經可以偷笑了。”楓傲然而立,兀自說著可以把梓氣到殺人的話。
上次在漪面前吃了大虧,她仍然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和魔王之間實力的差距。或者說,漪讓她欠了乾爹一個人情,這一點讓她比死還難受,又找不到漪出氣,正好碰上了另外的魔王,就把氣都轉移到梓身上。
楓走上前,指著半跪在地上的我仰天大笑:“你這個小鬼也有今天,哈哈哈……老天有眼!活該!”
我白眼翻到幾乎眼睛抽筋。
“倒是……”她眼珠子一瞪,上前抓起我殘破的襯衫領子,粗暴地把我提了起來,“你派式神過來傳話,如果我能破一個很厲害的結界幫那個變態解圍,就能還他那個人情。可是他現在人呢?”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堆起一個諂媚的笑:“這個麼……當然是騙你的……否則你怎麼肯來救我……說起來,救我也算還人情啊……啊……痛……”還沒解釋完,就被她媲美職業摔跤手的技術撂倒,我再次和冰冷的地面做親密接觸。野蠻的女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