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漠,只不過是他們相對過於強大而造成的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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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你剛剛去哪兒了?!”
和剛剛的漣真是鮮明對比,瀕兇得好像要磨刀霍霍吃了我。
“沒什麼啊,我在家門前劃劃船,看看水邊垂柳而已啦……”
“你最後不要被我發現你騙我!你敢背叛我,你就得死!”
“我又沒有對你做過任何承諾,何談背叛?再說了……”
我還沒發表完我振振有辭的長篇大論,瀕已經揮劍大打出手。劍鋒劃過空氣時的一片沙沙聲中只聽得見,鏘、鏘、鏘的碰撞聲。一聲聲沉重而堅定。有的時候覺得瀕本身就象是一柄劍,血液和烈火燒鍛而成容不下纏綿。他如同野獸,精悍而本能的追求鮮血的極巔,純粹的,不摻絲毫雜質。
只可惜論劍術他仍舊不是我的對手。我淡淡幾劍,滴水不漏地封殺了他十數招殺招和內藏的厲害後招,猛地手腕一用力,趁他門戶大開驚慌之際挑開了他的劍。
冰凝劍上的白色火舌舔拭著他驚惶失措的臉,我的笑臉在火光的燻拂顯出飄搖不定的興奮:“瀕,魔界並沒有禁令說不可以殺魔王哦。”
他熟悉這種笑容,那是我沉溺於殺戮時的笑容。他也親眼見過在這種笑容下喪命者的死狀。他倏地滿面驚恐手指抽搐,但只是一眨眼功夫,他砰咚亂撞的胸口已然合了節奏。喘息未定,他側臉的堅硬線條有些顫抖,可仍然擲地有聲地說著——
“下次我一定會贏你的!”
不由地再一次直視他,我知道他是多麼的驕傲,但此刻我卻欣賞他的勇敢。欣賞他在輸了之後不是罵罵咧咧地討回嘴皮子的勝利,而是那樣堅定地相信著自己渺茫的勝利。我不介意他剛剛一霎那的驚慌。真正的勇敢不是不會恐懼或悲傷,而是堅強得足夠接受恐懼與悲傷。
於是我眯起眼,覺得自己有點喜歡他了。
彎腰撿起他的劍遞給他,我笑得無從捉摸的親暱,“好啦好啦,是我錯了,我道歉行不行,瀕不要生氣,笑一個……瀕笑起來一定比誰都漂亮……”
血色的眼映著血光露出一個緩慢笑容,絕豔無倫……
而我卻在那一刻重歸失望。
原來這種勇敢那麼脆弱,雖然刀劍砍不斷,卻只是一個笑容就可以讓它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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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簾子後面兩個影子崇崇,我就猜到了是鶻在和梓在下棋。
“這盤棋,還未成定局,何以草草落子?”鶻淡淡地問道。
“我突然想起有點事,我回去了。”梓支支吾吾地編者理由。
糟,時間安排有差錯。我拔腿就準備逃。
“你約了風吧,不用著急,他已經到了。”鶻的聲音,很不是時候的想起來。
避無可避,我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好吧,我招了。我是來看鶻的,雖然也和梓約好了半小時後見面。
鶻慵懶的靠在棋盤邊掂起棋子輕輕敲打,那情形看起來悠閒散漫,但他沒有笑容的眸子分明寫著這個如冷玉堅冰的魔王玩味看戲的心情,如此明確,一如他的沉靜。
而此情此景,我卻不能一笑置之。梓清秀的容顏驟然佈滿怨毒之色。
“我是來下棋的!”我申辯道。
“你昨天輸了九局……”鶻的手指靈巧地把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分成兩堆,重新裝回棋盒裡,“到昨天為止,你已經砸了我一百零七個棋盤了……我真的不喜歡和棋品不好的人下棋……”
他若無其事的說著話,故意忽略對面的梓眉睫的曲線越發犀利,一身殺氣囂張出來逼得我渾身刺痛。
剛剛和瀕打了一架,我現在好累,不想動手。誰會願意不斷體會這些零下的危險氣息啊。
所以,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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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去哪兒了?”
一條手臂如蛇般柔軟地纏了上來,我微笑著迎向它的主人:“你說呢?”
薇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挑高了眉,眼角斜斜,邪邪的笑著:“風,你是個有趣的傢伙,比他們有趣多了。”
我也笑了,笑得雲淡風輕花團錦簇:“有趣似乎不是你選擇情人的標準哦。”
“我喜歡的是美麗,賞心悅目的美麗,”嫵媚蔓延在她的眼角眉梢,“你有著不遜於魔王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