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的神像……柱子汗顏了,這個公子哥真的是什麼都不清楚哎,家裡供著的什麼神像都不知道。
“那你有沒有聽你家人說過符咒什麼之類的?就是……”
“這個我知道,你看這裡……”李計鄒說著,轉過身子將頭髮拔到胸前,後頸處有道疤。
柱子伸著脖子瞧了瞧,這圖案與小川當時在香案上發現的一樣啊。
小川說那標記是巫師施咒時刻上去的,當時在李家有發現,李家消失了,這會兒李計鄒身上也有……
“醜八怪!”雪兒氣沖沖的娃娃音自院門口傳來,柱子眼一亮,小川回來了。
“你怎麼不歇著?”錢小川進門就見柱子坐在石凳上,這傢伙明明說屁股痛的麼,這會兒還敢坐著石凳……
“嘿,我要幫你的麼,”柱子眯眼直笑,“來來來,看看這個——”
柱子說著,咧著牙一指還呆愣著的李計鄒,讓錢小川看那記號。
“這是……”
“嗯嗯,”柱子點頭,“一樣的。”
錢小川皺眉沉思一陣,突然地揚眉一笑,輕聲道:“說不定那餘大慶還真是不存在的。”
“什麼?”柱子一時沒聽明白,茫然問。
“嘿。”錢小川只一笑之後便閉口不言,扶著還不死心要問個清楚明白的柱子回房,雪兒在後頭看得直咬牙,哥哥果真有了醜八怪就管不了其他了,可惡。
“哎……小孩子怎麼好喝酒的……”
“你管我……”
李計鄒與雪兒的爭吵聲被關在門外,柱子被錢小川強行架到屋子裡,心裡倒為著雪兒擔憂了,雪兒怎地這麼愛喝酒啊,他還那麼小……
“放心,沒事的。”錢小川笑道,“他心裡不舒服,喝些也無妨。”
“你知道他心裡不舒服?”柱子愕然,他以為小川遲鈍沒發覺呢,卻原來這人心裡什麼都知道……
“嗯,”錢小川道,他又不是木頭,人的情感,多多少少能捕捉到幾分,不然也不會被柱子磨到心發軟頭腦發熱,咳,不過雪兒那一頭麼……他多少是能猜到,只是他欠雪兒良多,不能再害他,“若是他沒什麼想念還好,若是有的話,早早斷了才對了。”
“原來你真的什麼都知道。”柱子撇嘴,一想,又不對勁,“那我那時候……”
錢小川咧嘴一笑,當然也是知道的,眼見柱子臉色變化,錢小川趕緊架了人在床上坐下了,傾身在他耳臉側親了親,然後壓著他躺下了。
“我沒說要睡覺……”柱子無語,他就身子痠痛了些,也不是不能動麼……
“就當陪我不好麼?”錢小川道,也不知是不是看㊣(5)了那面鏡子的原因,他總覺得,頭暈乎。
柱子一聽,擔心了,忙問:“很累麼?因為李宅的事?”可小川這才去了一個時辰不到啊。
是發現了什麼嗎?
“也不是累,就是有些怪,”錢小川道,聲音有些迷糊了,“大概與那鏡子有關……”
“鏡子?”柱子不解,可小川那聲音又確實你是累著了,聽著也心疼,於是任由著小川這麼抱著,才一會兒,小川就沉沉睡了過去。
柱子睡不著,小川……其實很多事都沒告訴自己,地府裡發生的事,雪兒的事,主人的事,還有……得找個時間問問才行,對了,萬人敵要成親,大概這回解決了管縣的事是要趕回去的,還要去固縣接娃娃,說起娃娃……柱子又想起初見陰律司的時候,那人似乎不只認得小川,還得認自己,還有通州酒肆的掌櫃,他肯定也是認得自己的,可是為什麼呢?對了……昨晚上的時候,迷迷糊糊地,似乎聽到有人叫他來著……他以為是小川,可那聲音分明叫的是另一個名字……是什麼呢?
銅鏡(4)
第二天,吳宅來了個故人。
說是故人倒有些過了,因為他是錢小川柱子的故人,不是吳家的。
柱子比錢小川醒得早,卻也早過了辰時,剛出了門就見院子裡杵了個人。
“狗子?”柱子無比之驚訝,這狗子不是在固縣待著麼?
“公子……”狗子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你怎地在這裡?不對,你怎麼找來這裡的?”柱子錯亂了,狗子到這來了,娃娃呢?那個姓古的又在幹嘛?說起來,狗子到這幹嘛來了?
“是古大人叫我來的。”狗子道,態度還是很恭謙。
柱子頭疼了,狗子不像娃娃,當初自己同小川說要收養娃娃也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