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站不住,他順著牆滑下,跌坐在地。一腳曲起一腳伸直,右手緊緊抓著左臂,拱起脊椎承受著劇烈的灼痛。
半途,他便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臉上一片溼答答的,粗造溫熱的東西不停的抹著自己的臉。海因睜開眼來,那條狗一反先前的兇惡,一雙圓溜溜的眼裡透漏著好奇,搖著尾巴,大舌頭往自己臉上舔來舔去。
「停。」海因伸手扣住了狗吻,發現這條狗身上已經乾了。看來,那個『聖靈』蒸發的很快,抬頭看看陽光位置,過去還不到一個小時。
此時,劇痛已經散去,海因卻深深的蹙起眉來。
整條左手臂無法動彈,毫無知覺,且十分僵硬,有如從冰庫搬出來一般的冰冷。
大片青紫覆蓋手臂,輕輕一壓,沒有彈性,留下了壓過的痕跡。這種青紫的瘀痕還有別稱──屍班。
久久的沉默。
直到那隻狗用嘴拱了拱海因的右手,討要摸摸。
海因才緩緩回神過來,右手伸向狗頭,掌下的毛髮軟軟的,溫暖甚至有些燙手。狗的體溫都偏高,海因安慰著自己。
活潑的大狗剛才被打的遍體鱗傷,那傷口流出來的血液是鮮紅色的,就算被『聖靈』給潑到,大狗依然生機勃勃,歡快的舔著自己的臉。
思緒,還停留在幻想之中。挑個好地方,養兩條狗,與威格爾建造自己的房子,偶爾去做任務,直到白髮蒼蒼,動彈不得,坐在自己打造的輪椅上,兩人一起喝著酒,回憶年輕時的瘋狂與輝煌。
就算不再是騎士,就算沒有那些尊貴的地位或者金錢,只要有家,只要有……
「呵……呵呵……」低聲的笑著,每一股濃烈的情緒化成一波接著一波的氣,燒痛了胸腔,湧上喉間,化為難聽而沙啞的音節吐出。多餘的,就凝結成水,從眼眶滑落。
怎麼忘了,自己曾也是一具冰冷的…… 屍體。
右手控制不住的顫抖,再一次觸碰左手,沒有知覺,沒有溫度,蒼白的……死物。抽去了所有的熱意,冰冷不停提醒著自己,他與他們是同樣的東西。
『聖靈』已經蒸發的無影無蹤,一起帶走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