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他,不耐煩地問。
可是林深一直不說話,只是眼睛盯著院外的樹木和小竹林,似乎在仔細打量著什麼。半晌,他踏前幾部,走到一堆草從附近。
赫諷見狀,知道情況不對,緊聲問:“怎麼了?”
林深手撥了撥草葉,仔細地搜尋者,很快,在幾根雜草的根部,發現了一些異樣的痕跡。
紅色的,刺目的液體。
——血跡!
赫諷先是微訝,接著驚喜道:“是黑影!他踩中陷阱了,血還沒幹,哪個方向,現在追還來得及!”
“東——”林深剛剛吐出一個字,赫諷就已經跑得沒影了,一溜煙地就竄了出去,足見其心切。
“——邊是不可能的。”
在赫諷跑得不見影了後,林深才涼涼地補完下半句。他細細地觀察了血滴的分佈和草被壓倒的痕跡,確定了方向後,徐徐向西邊走去。
這是和剛才告訴赫諷的,完全相反的方向。
血雖然滴的少,但是對方受的傷絕對不輕。陷阱是林深佈下的,他比誰都清楚,那是不容易留血,但是卻會牢牢地卡住對方腳的捕獵夾。以前山中的獵人用這種捕獸夾抓捕大型動物,也是一夾一個準,沒有跑得。
鋒銳的夾口會牢牢地鎖住獵物,獵物越是掙扎,它就夾得越緊,一點一點地陷進肉裡,插破血管,卡住骨頭。
那是難以想象的一種疼痛。
所以林深一點都不擔心獵物會跑遠,他有的是時間。
一路上,跟著草叢凌亂的痕跡和偶爾可見的血跡,林深一直追著逃跑的獵物,來到了一個地方。
這是他並不陌生的地方——一個清理得乾淨的墳邊。墳前,還對著剛剛祭上的新鮮的貢品。
看到這些,原本冷靜自持的林深瞳孔突然猛地縮緊,加快腳步飛快地奔過去。他在附近的草叢和樹林裡焦急地尋找著什麼,然後終於,找到了昏迷在那裡的一個身影。
那個白髮已經蒼蒼,帶著一臉痛苦和疲憊暈厥的人。
“王伯!”
林深衝了過去,心急地觀察著王伯的傷勢。而老人似乎是因為疼痛過度早已經失去了意識,只是混沌不清地呢喃著什麼。
“細……細啊,阿細啊。”
聽見他口中不斷呼喊的名字,林深眸色漸深,嘴角抿緊。無法掩飾的憤怒似乎在他胸中越釀越大!
而就在此時,一個黑影悄悄從他背後接近。
手中舉著反射著亮光的一把長刀,對著林深的後脖用力砍去!
林深下意識地回頭,只看見那人嘴角一閃而逝的得意笑容。陰冷,又帶著得逞的快意,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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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出了些事,實在沒有心情碼字,抱歉~大家。
PS:感謝和諧守望者的一枚手榴彈,誰家花凌的地雷一枚!我會繼續努力的!
32無影之人
阿細;阿細;小細仔。
沒用的小細仔,窮光蛋小細仔!
哈哈;你那賣紅薯的爸爸呢?你那個挑糞的媽媽呢?
小細仔;沒用的細仔,窮的響叮噹啊響叮噹!
小孩子們唱著兒歌跑過,帶著幼稚的惡意,戳傷了男孩的心。然而他只能默默地站著;無法反抗一句。因為他家的確窮;他爸爸確實在賣紅薯;而她媽媽也每天扛著扁擔去幫別人家裡田施肥賺那麼一兩塊錢!
男孩緊緊地握拳,眼中閃著仇恨的光芒。
小細仔。
細這個詞,在他們方言中有老么的意思;意味著家裡的寵愛,但是有些時候也有著無用無能,手無縛雞之力的貶義。
阿細不知道父母為什麼要給他取這個名字,平白地受人嘲笑!
是的,因為名字被人嘲笑,因為家裡窮被人嘲笑!為什麼偏偏是他,如果他不叫這個名字,他不生在這個家,是不是就能過得更好一點!
比任何人都好!
“阿細啊。”
過了中年的父親搓了搓手走了過來,還喊著他幼時的小名。
王希不耐地挑了挑眉,問:“什麼事?”
“你高中畢業後,要不還是繼續讀個專科吧,或者去找個其他專門類的學校,也好學一門手藝。”
“這件事不是早就說好了麼,我就直接找個工作,不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