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漂浮的腳步,坎德人踏進了被白光和七彩光籠罩的範圍,他堅決的向黑暗精靈走去,只是足下越來越軟,似乎陷入了一個泥潭,過了幾秒後他覺得膝蓋背叛了自己,微微搖晃兩下後,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這是……怎麼……”最後那句話沒有說完,坎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闔上了雙眼。他手中握著的火把隨著倒地的動作骨碌碌滾開,火焰慢慢熄滅,林中重新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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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恩。”
像是被人從睡夢中喚醒,薩恩上臂的肌肉微微繃緊,突然回過神來。他剛才好像走神了?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索爾林家的么子扭過了頭,看向呼喚自己的人。
“西摩,有訊息了嗎?”
“這次參加畢業典禮的是第一家族的么女,我看你早就知道了吧。”
薩恩並未回答,只是讓唇角的弧度更加深刻了點,“不管是誰,總要是參加典禮的。”
“沒錯。”身邊的男人發出一聲輕笑,“但是有選擇的話,我寧願那個人養眼一點。”
他們就像談論著什麼餘興節目一樣,討論著對自己至關重要的格鬥武塔畢業禮。這是薩恩在烏姆卡接受戰士培訓的第二十個年頭,也是在蜘蛛教院見習的最後一年,只有透過了教院主母教長安排的蛛後獻祭,他們才算完成學業,而畢業禮上的內容,對於某些學員來說並不是秘密,至少對薩恩不是。
瞥了眼身邊笑得十分歡暢的友人,薩恩斂起了唇角最後一抹笑容。作為一個實力並不差的戰士,他在二十年的學員生涯中經歷過太多的搏殺,來自身前的,以及身後的。而他身邊的友人就是堅持到最後的一位,他們一起挫敗了不少陰謀,在比武大會上也取得了一些勝利,雖然離冠軍還有些遙遠,但是他們都沒有意外亡故,算是個挺不錯的成績。二十年的室友生涯讓他十分熟悉這個唯一的友人,作為黑暗精靈,這已經是一段很漫長的友誼了。
甚至已經太漫長了。
薩恩沒有錯過友人那個別有深意的輕瞥,他平靜的轉過身去,收拾著自己的行囊,只剩下三天,他就可以永遠的離開這裡了。
三天後,典禮在蜘蛛教院的禮堂中進行,對於整個典禮的過程,薩恩的印象其實有些模糊,那些催||情的紅煙掃空了他所有的理智,在僅存的記憶中,只留下了一個場面:燃燒的爐火下,屬於蛛後的邪惡妖獸正在侵||犯獲得首席榮譽的女學生,那位第一家族的么女。她的面容極其美麗,帶著遠遠超出其他祭司和女教師的冷冽美感,全身赤||裸的被那個異界妖獸壓按在祭壇上,瘋狂的交||合。那學生一直在高聲尖叫,但是臉上卻帶著惑人的歡愉,迎合著怪物的蹂||躪。
薩恩並沒有反抗這個景象,他接受了祭典,包括在紅煙中與那些同樣赤||裸的女教師們滾成一團。這是他真正步入黑暗精靈社會的起點,他會好好的品味它,以及這個……
薩恩抽出了手中的匕首,他的好室友,第七家族的三子西摩厄瑞達撲倒在地,鮮血從他的胸前溢位,灑在學院角落的泥土裡。剛經過畢業典禮,想找回警惕可不太容易,這次他選擇了率先動手,好使自己擺脫這位野心勃勃的友人。
溫熱的鮮血重新變回冰涼,順著匕首往下淌落,薩恩心中突然升起一個疑問,‘這次’?難道還有什麼上次?
他沒有找到答案。古怪的想法。搖了搖頭,薩恩消失在了建築的陰影中。
…………
一百年對於黑暗精靈來說並不算太久,薩恩很快適應了這個世界運作的法則。作為一個哨探,他能完美的盜取那些家族需要的資訊,並把它們用在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上。鋒利的匕首幫他奪取了很多敵人的性命,那些必須剷除的,和那些擋在他前進道路上的。他很聰明,也具備足夠的能力,這一切對於他而言異常簡單,現在需要的只是進一步的權利……
薩恩走出了房間。在這個術士學院的密室中,他剛剛結束與姐姐的對談。這是一個關乎家族命運的密談,他的母親和二姐正在籌劃一個陰謀,試圖悄無聲息的殺死他的大姐……冷酷,高效,以及無情,符合黑暗精靈社會的所有規則,甚至完美到可以取悅女神的程度。薩恩嘴角露出一個冷笑,裹緊身上的黑暗斗篷,朝著家族高塔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這個任務中,他需要做的只有傳遞訊息,以及矇蔽他親愛的大姐,那個教養他長大的暴躁卓爾女性。對於這一點,薩恩表示欣然接受,孩童時期蛇首鞭的滋味曾讓他無比痛苦和恐懼,他的大姐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