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左青嶽的眼底一片冰冷,他擦去嘴角邊的血跡,用帶血的手指摸了一下左耳的金色耳釘,拾起地上的微型電腦慢慢離開了這條走廊。
證據早已收集完畢,要不是一直顧忌初安在這裡,一旦實驗室被突破所有實驗品會立刻被銷燬,他早就通知外面的人將這裡徹底摧毀。
初安已經不在了,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不是麼?
***
一艘不起眼的貨運飛船半夜悄悄升空離開這個星球,運載著滿貨船的屍體向不遠處的垃圾星球飛去。這是這艘貨船每個月的任務——將實驗下來的失敗品處理掉。
一具具屍體被凌亂地堆放在後面的船艙內堆成一座座小山,散發出濃郁的屍臭。幸好這船艙的密封度不錯,臭味不會飄散出去,只是若是此時有人進入船艙,定會被燻得暈過去。
“這錢還真是好賺吶,一個月工作兩天夠得上其他人拼命一整個月。”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黃毛一臉愜意地叼著根菸、毫無形象地癱在椅子上,一副百般無聊的樣子。
“簽了保密協議,這錢能不好賺?”主駕駛位置上的駕駛員將飛船設定為自動往返航行,從黃毛的口袋裡抽出一根菸,點燃塞進嘴裡。
“李哥,你知道我們到底運的是什麼嗎?”黃毛的年紀不大才二十出頭,加之做這個工作才沒多久,對後面他所運送的東西起了好奇心。
“你小子肯定沒仔細看那個保密協議。”被稱作李哥的主駕駛用警告的眼神瞥了一眼黃毛,扔掉手中才吸了幾口的煙,將菸頭的火星踩滅,“小子你還嫩得很,想活久點拿這份豐厚的薪水就別多問。後面裝著什麼東西不管我們的事,我們只要完成任務就行。”
“李哥你別嚇我,我膽子小經不起嚇。”黃毛顯然沒將李哥的話聽進去,甚至開起了玩笑。
李哥見狀也只能苦笑著搖搖頭,要不是現在坐在他旁邊的人是他侄子,他才不會多嘴提醒。他也算是這一行的老人,在這個位子上已有五年之久,搭檔都換了好多任。至於他那些前任,都是好奇心過剩“提前退休”,沒有一個是正常離開。
這個錢,並不是黃毛所想象的那麼好賺。要不是他妹妹求著把黃毛塞過來,他是絕不會讓黃毛做這工作。
“你小子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想結束這趟工作拿到錢去哪裡逍遙來得實在。”
打消一個念頭的最好辦法是用另一個念頭代替它,李哥的做法顯然正中黃毛的死穴,黃毛立刻丟下想要知道運送貨物具體內容的危險念頭,興致勃勃說起自己的計劃來。
“拿到錢當然是去‘琉璃’啦,那裡的女人真是……”
黃毛興奮地和李哥說著話,兩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船艙內的其中一具屍體正發生奇異的變化。
如果實驗室的科學家發現這些變化,絕對不會任由這具屍體流出實驗室!
死亡後,屍體上本該慢慢出現櫻紅色塌陷的屍斑,然後青紫腐爛。然而,易初安已經死亡三天以上的屍體不僅沒有腐爛,上面連一點屍斑的痕跡都看不到。如果忽視他胸前那猙獰的傷口,他似乎只是睡著了而已。
突然,易初安原本蒼白的面板下似乎有什麼正在蠕動。
蒼白的面板上隆起一個小塊,遲緩地,壓抑地,扭動。剛開始只是小小的一塊,在面板上形成一個血管般青色的突起。隨著移動,腫塊越來越大,蠕動越發劇烈,似乎在掙扎尖叫著想突破慢慢變薄的面板——然而又隆起成乒乓球大小之後突然分裂開來,變成最初的一個個蠕動小凸起。
蠕動,脹大,裂開。
重複,迴圈。
這些腫塊似乎有自己的意識,不管再怎麼分裂移動,始終遠離胸前的傷口位置。慢慢的,易初安的身體被這些蠕動的腫塊佔領,面板變得凹凸不平,原本均勻修長的身體彷彿被縫進了無數翻滾的蠕蟲慢,扭曲而腫大。
始終,就差那麼一點點從面板中破繭而出。
當腫塊佈滿易初安的整個身體,沒有生存空間的它們被迫擠向胸前的傷口,鮮紅色的傷口上泛起一層詭異的青光。
青綠色的液體混合著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滲出,沿著易初安的軀體滴在下面的屍體上。那些液體一沾上屍體,就彷彿餓狼看見最美味的食物,將整具屍體融化吸收,然後急不可耐地尋找著下一具屍體。
而易初安的面板也終於無法承受腫塊的壓迫,被撕裂開來,無數的青綠色液體從撕裂的面板中噴湧而出,沾染上四周更多的屍體。
瞬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