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笑,成何體統!今天功課做完了嗎?”老人見他們這樣笑成一片氣得不輕,雙目一瞪,一道罡風從他們頭頂削過,一個男弟子躲閃不及被生生劈碎了道冠,頭髮散落狼狽至極。
其他人也都被嚇了一跳,不敢再觸怒這位老者,瞬間場中劍光四射,包括剛剛回來的幾個都踩上自己的飛劍逃之夭夭了。山門前一陣風捲過,只剩下了那個老人和劍宮大師兄。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始虐,我是後媽,哦吼吼
☆、洗禮
劍宮大師兄並不畏懼這個老人反而笑笑說道:“慕長老何苦懲罰小師弟,小師弟方才脫劫,實力亦有所精進,實屬不易。”
“哼!不過一點進步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不是漣兒你壓著他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來!”慕長老重重一哼極為生氣。
劍宮大師兄葉漣不由失笑,他知道慕長老真正氣的是司空啟將自己至於險境,險些身死道消,也就不再勸說,改而提起乾元宮的事情。
“小師弟與我們不同,急於追求實力也是難免,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相信經此一事小師弟也知道分寸。反而是那乾元宮塵淵之事讓我心有不安。”
“此事的確蹊蹺,那塵淵幾年前失蹤一事本就頗為奇怪,在乾元宮的地界修煉也會失蹤,這說法著實可笑,當時就有人猜測他是受了人的算計,畢竟當時他正要突破元嬰期,正是個下手的好時機。漣兒你之前與他打過幾次交道,此次再見感覺如何,果真失憶了?”說道這裡慕長老收起憤怒,他也感覺這件事掩藏著什麼。
“當年與他交手幾次,他一心追求強大,性格孤傲,但其實也頗為耿直,是可交之人。最後一次相見,他修為已至元嬰大圓滿。未想此次再見竟然已經跌落到金丹初期,連記憶也有所損傷,實難想象他當初到底經歷了什麼,也不知此次乾元宮將他接回究竟是福是禍。”葉漣心下一片惆悵,沒想到當初以武論交的道友如今落至如此田地,只是一切都不明瞭,再加上此為乾元宮內務,即使他有心相助也是力不足矣。
“乾元宮就沒有一個好貨!”慕長老大聲罵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弄手段,這次的夔牛定也是他們所為。作為老對頭,他對於乾元宮的手段很是瞭解。
“可惜了靜泫那老傢伙一直閉關未出,不然以前好歹還能看一看的乾元宮怎麼會被現在這個叫塵和的小子弄得烏煙瘴氣!”慕長老顯然對這個在乾元宮聲威有加的所謂下一任宮主極為不屑。
“靜泫前輩閉關已有十載,現在乾元宮由塵和尊者代為執掌,他雖看起來溫和有禮,但卻比歷代尊者野心都要大,這次他們在凡間放出夔牛我想不只是為了除掉小師弟,或者說他們有什麼理由逼得他們像小師弟出手。”葉漣思忖道。
“我們劍宮就你腦子裡彎彎繞繞最多,一點都不像我們劍宮的人。”慕長老聽他這樣分析一邊心驚一邊打趣道。
“慕長老說笑了,葉漣是不是劍宮之人長老難道還不清楚?”葉漣輕笑,卻自有一股劍意在他眼中流轉,極為驚人。
“行了,看見你我就覺得我們都是把老骨頭不中用了。他們總說那小兔崽子是劍道天才,老夫看你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哼哼!”慕長老嘴上這麼說著心裡也知道自家的小崽子要追上葉漣這個大師兄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劍道感悟還有道心上都遠遠不如。
“小師弟現在是心結太大,待心結解開,以他的資質必然一飛沖天,成為我九天劍宮的頂峰之劍。”葉漣仰起頭,彷彿看見了那個青年的騰飛之日。
“你就別誇他了,那小崽子聽到了又要得瑟了。乾元宮的事情我會如實上報宮主,你最近也要約束好弟子不要隨意下山,我感覺到修真界又要不太平了,難道二十年前的禍端又要再起了嗎?”
乾元峰山腹,一口規模極大的血池坐落其中,裡面盛滿了各種妖獸的鮮血甚至還有一些修真者的血。濃郁的血池裡泛起詭異的血泡,像在沸騰一般,山壁上刻滿了符文陣法阻止氣息外洩,任誰也想不到在正道第二宮的乾元宮內會隱藏有如此邪惡的血池。
而現在在這血池中緊緊鎖著一個人,他全身赤裸,手足頸項都被深海寒鐵牢牢鎖住。然而這人看起來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俊秀青年,他在血池裡沉浮,掙扎。各種妖獸混雜而成的血液滲透他的面板,甚至灌入口中,其內含有的暴躁之力在他的血肉中奔騰,狠狠地撕裂他的每一寸皮肉,每一寸經脈。而後血肉模糊的身體又在妖獸血的強大力量下被修復,又重複著撕裂的過程,週而復始,沒有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