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的一隻手上綁著一根紅線,而那紅線的另一端綁著的,顯然不是我的手腕……
這不是我原本用的繩索……我首先想到了這一點。
馬寧翰從被中鑽出頭來,顯而易見的,我的噩夢也驚醒了他的睡眠。
地上一片狼藉。
幾乎是什麼都有、什麼都被撕了個粉碎……
那支黑色的細長的馬鞭,孤零零地躺在一片唯一潔淨的地方。
緊接著,又一顆腦袋鑽了出來,長髮,寬厚的肩膀……
“不再睡一會兒了嗎?”長髮遮住了那人的面目,他說著,把頭轉向了馬寧翰。
天已經亮了,窗簾下的陽光已經洩露出來一絲。
我掙扎著爬了起來,卻又發現了另一個人……………一個死人!
“這怎麼回事?!”我幾乎是可以察覺出自己的怒火以及不可置信。
“吵死了!”長髮也回吼了一聲,埋頭鑽回了被子裡去。
而終於也醒了過來的馬寧翰,則也是同樣的一臉驚訝。我們甚至是同一時間指著那個鑽進被子裡的活人質問對方道:“那是誰?!”
隨後又指著那個死人叫道:“這他媽的又是誰?!”
生活就像一場狗屎般的鬧劇。無厘頭,無道理,無理取鬧……
尷尬的沉默,我解下了自己手腕上綁著的紅線,另一頭什麼也沒有,這根紅線就只是拴在了我手上而已……
真想不明白這種東西能做什麼?是想用這麼細、這麼脆弱的細線勒死我?
哈哈……這總是不可能的!
幾乎是能預見到我的腹誹,那個陌生的長髮悶在被子裡突然出聲了。
“紅線是用來牽引因緣的啊!傻/逼!”
“你他媽的到底是誰!?”以馬寧翰暴躁的個性,此時才發飆實屬不易。
我乾脆冷眼旁觀,靜默著穿好了衣服,隨後一屁/股跌進柔軟的沙發中,說老實話,這一覺我睡得並不怎麼好……
生存其實是在狹窄的萬丈深淵之中,人們彼此尋找著各種藉口踐踏著對方,致力於爭奪那絲可以超脫的蜘蛛網……
他們會說:“那是我的!”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他們會說:“都是因為你們不配擁有!”
他們會毫不愧疚的嫉妒、剝削,沒有絕對的立場與原則,身體內流淌著最最醜惡、最最駭人的惡質。於是,天啟。
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嗜血的視窗已經被開啟,再也關不上了……
我需要爭奪!
過了半晌,陌生的長髮男人總算是被吵得醒了過來。
“咦?IVY呢?”他從床被中鑽出來以後,就開始尋找自己的女伴。
然而,很不幸的,他的女伴已然變成了一具死屍!
馬寧翰自從發現了那具倒在床腳的屍體起,就徹底地歇斯底里了起來。
在無法和床上突然憑空出現的那個長髮男子交流的情況之下,他開始四處踱步,口中唸唸有詞,儼然是在為那具屍體犯愁的模樣。
“怎麼辦……怎麼辦……”
“玩兒出人命來了……”
“要怎麼辦……”
“那個女的到底他媽的是誰……?!”
而就在我看戲似的,旁觀著那兩個明顯各自沉浸在自己主觀世界的人的時候,我發現,這間房間內實際上還依稀存在另外一個氣息……………一個並不屬於人的氣息!
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呢?我同樣也在尋找著。
突然!一抹突兀的紅色乍現在眼前!這是一個時間回溯的景象。
屍體的周圍明明是沒有血跡的,甚至粗略看來也是不存在外傷……
而那抹紅色,更不像是血的顏色,反倒更像是……
衣料!
沒錯!是帶有粉色的那種有些深的粉紅色!
而這顏色,正是那個幾次出現了卻又消失了的女鬼身上的……那洋裝的顏色!
竟然又是她?!
我感覺到,這一次的種種,絕非是一個遊魂野鬼作祟那麼簡單。
或許真的同墨慍所言的一樣,遊戲已經開始了,有人在操控著……
在腦海中揮去墨慍的臉,我將視線轉向了房內唯二的兩個活人,他們是正常的,氣息穩定鮮活,只是不知為何會在這裡遭遇這樣的詭事。
長髮的男人也已經發現了他口中那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