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點好感,如今說起來已經有點可笑,但是這麼多年了,蔣楚成沒有成家,也沒有什麼長期交往的物件,他在國外那種複雜的環境下生活了很多年,可是卻始終保持著十分禁慾的生活狀態,即使他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徒河是蔣楚成的初戀,雖然這個戀字只是一種他壓根就沒有對任何人提及的暗戀,卻也值得蔣楚成回味一生。
因為自身的膽怯和對徒河的尊重,同班六年一直到高考結束,蔣楚成最終也還是什麼沒有對這個他愛慕了多年的少年說出口。他以為徒河註定會擁有美好的人生,因為他那麼優秀而完美,他以為自己選擇了一個千里之外的學校就可以逃脫那種強烈的失戀挫敗感,而一直到他已經不再青春年少,他都沒能再擁有當初那種強烈的悸動過。
二十年的時間裡,蔣楚成偶爾在路上看到牽著手的一家三口,都會忍不住想到徒河。他覺得以徒河的性格,現在一定早就成家立業,做個幸福的爸爸了。他想象過徒河會娶什麼樣的女人,他想象過已經成為成熟男人的徒河會變成怎樣富有魅力的樣子,可是一直到多年過去,在骯髒的工地上,他聽到那個工頭用憤怒的聲音喊出一個他魂牽夢繞的名字時,好半響,蔣楚成才像是做夢一般地看向了那個穿著土氣,老的不像話的瘦弱男人。
生活的不幸和命運的捉弄將蔣楚成記憶中的那個美好的像是夢一般的少年變成了一個徹底的庸人,得知了多年前那場高考的真相,讓徒河一瞬間就崩潰了,他在蔣楚成面前哭的難看又心酸,已經花白了的頭髮完全看不出和蔣楚成同齡,而就在蔣楚成以為自己會因為眼前的這一幕而徹底從這場二十多年的夢中甦醒過來時,他那顆早就被世俗和物質所包裹的心卻意外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