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至少對我來說是很大的事。
沈無懼兄弟被蘇家狠狠的懲罰了。
原因我並不清楚,我回到蘇家的時候,在暗處就看到那兩兄弟像臘腸一樣被掛在後院的大榕樹上。
這是第一天。
第二天,他們的衣服不見了,一個個被扒的赤條條的。
第三天,他們渾身上下變成了粉紅——那是沒了面板的皮肉。
我以為他們早就死了,可是在第七天,變成兩幅骨架子的他們,忽然在夜色裡晃了晃,彼此撞擊著發出喀拉聲。
而那時根本沒有風。
我不敢問他們犯了什麼事,也沒人可問。
我的監視是隱在暗處的,不能讓蘇禾祿知道。
第八天,沈無懼兄弟不見了,院子裡只剩下了空蕩蕩的樹。
我不禁鬆了一口氣。
沒有了他們轉移注意力,我開始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蘇禾祿身上。
他現在仍然和秦銳同進同出著,似乎秦銳從來沒有離開過。
白天的時候,他們會進入蘇家祠堂,進了那裡我就不用跟著他們了,利用這個時間休息補眠。
等他們晚上回來時,我繼續跟。
他們住在一間屋子裡,婆婆跟我說,不管他們在屋子裡做什麼,我都要向她彙報。
我本來還納悶有什麼好彙報的,他們能做什麼?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他們兩個的神情有些不對。
兩人對視著,神神秘秘的,好像在無聲的交流著什麼。
然後他們把燈一熄,一起躲進了同一張被子裡。
以前他們是分床而睡的。
我不知這件事需不需要彙報,潛意識是不太想彙報的。
可是我不能對婆婆撒謊,不是不想,而是真的不能。
沒有人能在婆婆面前說謊,除非那個人沒有舌頭。
我還記得我對婆婆說完那兩人睡同一個被子後,婆婆竟然笑了。
她笑得有點淺,似乎早有預料一樣。
我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沒過多久,這個預感成真了。
蘇禾祿和秦銳被蘇家大奶奶抓了起來。
☆、番外二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蘇家大奶奶。
大奶奶看起來老極了,她的臉上皺紋非常多,不笑的時候像一堆腐朽的爛布。
她坐在正廳中高高的椅子上,眯縫著眼,臉對著面前跪著的蘇禾祿和秦銳。
大廳裡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一幫穿黑衣的男人,他們一個個面無表情,看起來不似活的。
蘇禾祿的父親站在大奶奶身邊,他的臉慘白慘白,紙一樣。
大廳裡始終無聲,明明擠滿了人,大家卻全死水一樣。
很久之後,大奶奶輕輕咳嗽了一聲。
沒有人有一絲反應,靜靜等待大奶奶咳完。
大奶奶從懷裡掏出一個發黃的手絹,在嘴角擦了擦。
然後她將手絹收好,欠了欠身子,低著頭,很專注的看著蘇禾祿。
蘇禾祿始終沒有抬頭看大奶奶,他一直垂著眼,事不關己一樣誰也不看。
大奶奶嘆息著對蘇禾祿說,“阿祿啊……”
嘆息將盡未盡,大奶奶似滿懷遺憾。
她重新坐正了身子,身形卻又像更萎靡了一些。
他扭頭瞟了蘇禾祿的父親蘇淮一眼,蘇淮便起身,走到蘇禾祿和秦銳二人面前。
蘇禾祿一瞬間渾身都繃緊了,他抬著下巴看著他的父親。
蘇淮沒有理會蘇禾祿的目光,徑自扯起旁邊秦銳的一隻胳膊把他拽了起來。
蘇禾祿欲起身阻攔,旁邊閃過幾道黑影,黑壓壓的將蘇禾祿壓制住了。
秦銳被騰空抓著,倒是沒怎麼懼怕,他還衝蘇淮露了一個笑得模樣。
蘇淮什麼也沒說,也沒什麼表示,他只是讓另外一些黑影子人將秦銳按緊,然後從袖子裡驅趕著什麼出來。
秦銳略微緊張的盯著蘇淮的袖子,那裡靜靜地,好像裡面什麼也沒有似的。
可是很快,有個東西一閃,倏的從裡面爬出來,並飛快鑽進了秦銳的衣服裡。
秦銳的臉色變了變,身子劇烈的抖了一下。
架著他的那些黑影子鬆開了他,他卻再也站不住,兀自倒了下去。
他在地面上蜷縮成一團,腦門上一層層的起汗。
蘇禾祿猛地掙脫了那些挾制他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