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瓦沙克不由伸出手握住了阿加雷斯的手,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近在咫尺的呼吸聲!這讓瓦沙克不禁感到後悔,視覺上的缺陷讓他無法阻止對方的靠近,但是同時的確有什麼東西在他心口呼之欲出,一個他一直在等待著的答案……
阿加雷斯將自己的鼻尖貼在瓦沙克的脖頸上,他張開嘴像是要咬上那脆弱的頸子,最後卻只是有意無意地對著雪白的面板哈氣。
“我以為你的占卜術天下無雙,甚至根本不需要轉嫁危險,卻不知道你其實只是不忍心!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惡魔?竟然會同情那些弱者,寧可自己承受反噬,也不願用欺騙奪取他們的生命!現在你是不是也在毫無顧忌地使用你的預言能力?我真想再把你關起來,讓你的嘴吐露不出任何預言,讓你的身體只為我服務,讓你的靈魂只對我敞開!為什麼要逃出來呢?我明明說過的,我寧可毀掉你也不會讓你再這樣自我毀滅!”
瓦沙克感到下巴都快要被阿加雷斯捏碎了,他知道阿加雷斯對他不轉嫁災禍這一點痛恨極了。
“不是的……”瓦沙克虛弱地為自己辯駁,“帶來毀滅的純血之子不僅僅會毀滅白血惡魔的故鄉,力天使的屠殺只是預言的第一部分,還有第二部分的預言。”
“哦?第二部分的預言?那是什麼?”阿加雷斯低下頭,一口咬在瓦沙克的鎖骨上,東方貴公子因為這從未有過的奇異觸覺驚叫起來。“告訴我……”阿加雷斯在瓦沙克的耳邊低聲說,“把預言的內容告訴我。”
“白血……白血的血脈將會斷絕……”瓦沙克不敢大幅度地呼吸,生怕自己的身體進一步接觸到阿加雷斯的嘴唇,“因為最後的兩個白血之子註定會相愛,他們不會產生後代,在交|合的頭一個夜裡,血液中的預言之力會……會消失於無形。”
阿加雷斯愣了幾秒,然後低笑起來:“真好笑,說得好像我愛你是因為預言一樣。”
“這是必定會發生的事,也是我必須要揹負的罪。”瓦沙克嚥了口口水,大著膽子說道,“所以我想,假如能在預言之力消失之前幫助更多的人就好了。”
“你說連我的力量也會消失?”阿加雷斯的聲音裡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是的。如果你覺得這個預言好笑的話,就……就不要碰我。”瓦沙克自暴自棄地別過臉。
“確實很好笑。”阿加雷斯的胸腔微微振動著,“從我們離開故鄉開始,我就一直在鍛鍊魔法能力,直到我受封成為沼澤公爵。你覺得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瓦沙克有一瞬間的愣神。
“我知道自己的預言能力不如你。但預言不能在任何情況下保護我們,魔法卻可以做到。我想要用這雙手來守護你,你覺得這樣的決心會因為失去區區預言之力而動搖嗎?如果能讓你失去這討厭的能力可真是太好了!”阿加雷斯自言自語地說,“這樣我就不用再把你關起來,讓你遠離這個世界了。”
“是這樣的嗎?”瓦沙克感到失明瞭的雙眼在微微發熱。
“要不然呢?你以為僅靠預言就能阻擋那些貪婪者的腳步嗎?”阿加雷斯反問。
瓦沙克想起他們最初來到其他惡魔中間時,阿加雷斯常常外出之後帶著傷回來。他看不到同母異父哥哥的命運線,所以並不知道阿加雷斯因何受傷。原來那個時候是阿加雷斯在用魔法能力保護他們兩個嗎?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呢?在我說了那麼多之後。”阿加雷斯好似不經意地問,他的手指強硬地擠入瓦沙克的指縫。
“我……我願意……”瓦沙克感覺體內的血液熱得厲害,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並不是因為預言。”
“很好。那就現在吧!”
瓦沙克瞪大那雙無法視物的眼睛,他想要逃跑,但最終還是一動不動地任由阿加雷斯將他壓倒在篝火旁……
*
“其實你不用冒這麼大的風險跟我一起旅行的。”帳篷裡,米凱爾一臉認真地對雷說。
“對我來說這根本沒有危險。”雷聳了聳肩,“要不是來到這裡,我們也品嚐不到地獄十大傳說級美味之一,不是嗎?”
米凱爾:“……真希望力天使之王知道那位王者的訊息。”
“為什麼那麼執著於完成這個任務呢?”雷好奇地問。
“不完成的話就必須重考了。”米凱爾皺著眉說,“雖然我已經是四翼了,但是不透過考試會讓我覺得自己仍舊是不合格的正式天使。”
雷挑了挑眉:“真的不是因為對地獄君王有執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