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著李言瑾。隔個好一會兒,那光著膀子渾身是傷的人才會偶爾應一聲。更多時候,他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兩手背鐵環扣著分向兩邊,好像一枝死了的樹杈。
等到夜深得狠了,一個獄卒偷偷摸摸給李言瑾上了藥,再給他把衣裳拉好,餵了一碗熱薑湯。
他說:“我在外頭做壞事,可從沒害過自家兄弟。”
“你不怕死?”李言瑾這時候頭腦分明,並未道謝,而是問他是否怕死。
“他們都在外頭找樂子,沒人知道,我裝傻便是。”
“你會死的。”李言瑾嘆了口氣,固執地判了他死罪。
那人如同染了晦氣般呸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走了。一路罵罵咧咧。
第二日,那獄卒果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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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焦尾·遠水 。。。
李言瑾自認還未受萬民敬仰到隨便個小獄卒都能為他鞠躬盡瘁的地步,便確定昨夜那人是不要命又頂怕死的一類。可惜有人心煩意亂,眼裡更是容不進沙子。實際李言瑾不如那人想得般小氣,即便是關過他的獄卒,若不特意謀害他,也沒理由為難。沉不住氣打秋風打到李言瑾處,只有死路一條。
李言瑾想這人好歹於自己有恩,便嘆口氣,心下默唸了無量壽覺的法語,祝他早日往生了去。
尹春衡與榮和見這情形,都是有些愣神,劉浩無心空衍他們兩句,二人便知此事非容輕議,當下不再提起。
王衿倒還存了些良心,怕把李言瑾弄死了不好交代,便揀佛燒香不敢再對他動用大刑,偶爾弄些小玩意兒折騰人。
是以李言秉和陳芍烈下到牢房裡來時,只見地上落了把骨針,王衿春桃含笑地蹲在李言瑾身旁,拈起一隻便往他肩上刺去。李言瑾莫說哼一聲,就是動也沒動一下。兩人刷地變了臉色,李言秉衝進來,一把將王衿推開。
“六哥?”李言瑾聽到動靜,抬頭卻見他六哥鐵青了臉站在面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