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模糊的東西從門口衝了進來。艾爾等三人早已經做好準備,在那團東西衝進來的瞬間就開了數槍。
三個人的槍法都不錯,都是準確朝那東西的頭部開槍,然而那東西並沒有就此死亡,而是猛地衝向離門口最近的安娜,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啃咬血肉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迴響在木屋裡。其間艾爾和阿爾伯特不停地向那東西開槍,然而沒有用,那東西就堵在門口,雖然因為搶的衝擊力搖搖晃晃,但是卻沒有倒下,也沒有放開鬆開安娜。
最後,槍聲漸漸停止,儘管不想承認,但彈盡槍決的艾爾和阿爾伯特都覺得自己必死無疑——面對這種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又打不死的情況下,縱然再不甘心,也只能等死認命。
艾爾緊緊盯著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從外形來看能確認出對方應該是人型生物,有著一頭罕見的黑色頭髮,只是那些黑色毛髮如今沾滿鮮血,噁心得一團模糊。對方還穿著黑色的上衣和淡藍的牛仔褲,此刻衣服已經破破爛爛,沾滿血跡——如果不考慮那身血跡,這種身型,髮色,再加上一雙黑色的眼睛和東方人的面孔,艾爾幾乎就要以為謝賢活過來了。
在產生這種錯覺的一瞬間,艾爾突然打了個冷戰,那種來自靈魂的恐懼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口,“謝賢?”
正在進食的人型生物突然短暫的停止動作,然後繼續進食。
對方的反應無疑承認了艾爾的假設。巨大的恐懼攫住艾爾的心臟,讓他幾乎不能呼吸。他身旁的阿爾伯特也是一臉驚恐地看著那團東西。對方竟然……沒有死?!
這種比恐懼更讓人絕望的情緒無聲無息在兩人心中蔓延,而比這情緒更讓人死心的是耳邊咀嚼血肉的連綿不斷的聲音。
這是種原始的恐懼,出自於生命最原始的本能——對於死亡的恐懼,對於生命的恐懼。
也不知道那駭人的聲音響了多久,艾爾定定看著原本鮮活的,名叫安娜的生命此時已經變成一堆躺在血裡的碎骨。
“唔……”強烈的反胃感讓艾爾吐了出來,在余光中,他看到謝賢走向阿爾伯特。
“住手……”艾爾幾乎噁心得說不出話,但是他還是儘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