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言瞪他一眼,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反射著寒光,深陷進他的肉裡。
“走!”把他推在前面,匕首依然架在他的脖子上,不得已,只能艱難的在這凹凸不平還十分潮溼的河岸邊慢騰騰的走著,朝著自己家的方向。
衣服緊貼著身體格外的難受,進了門荷言先把上衣全脫了,舉起胳膊聞聞自己,臭死了!
男人收起匕首之後,反身將門牢牢關上,仔細打量一週之後道:“有浴室麼?”
“有,但我要先……額,您是客您是客!您先洗!!!”
沒出息的立刻尖叫著改口,男人把只抽出柄的匕首重新推進褲兜裡,瀟灑的進了浴室,不客氣的摔上了門。
☆、【075】 別惹那隻狐狸
荷言被自己燻得不行,到窗前坐著去吹風兒,過了不知多久,隱約聽到浴室傳來聲音。
他以為是幻聽,不過還是起身回到浴室門口,果然,隨著嘩嘩的水聲,還有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喂,有浴巾麼?”
“……有。”去櫃子裡翻出楷祭用過的浴巾,荷言嘆了口氣。
他已經走了,自己還想他做什麼呢?
狼心狗肺,這詞兒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敲敲門,把浴巾遞了進去,很快,男人便圍著浴巾走了出來,身上冒著縷縷熱氣,髮梢還滴著水,沿著白皙的胸膛一路往下流淌,透著無以倫比的性感。
“去洗吧。”他瞄了荷言一眼,自顧自走到沙發上坐下,抽下胳膊上搭的大毛巾開始擦頭髮。
荷言撇嘴,這到底是我家還是你家?
清澈的熱水沖刷掉了異味和泥渣,以及摻在頭髮裡的草屑,荷言舒暢的伸伸懶腰,滿意的嗅著舒膚佳香皂的香味,關掉水閥,擦乾淨身體之後穿好換洗的衣服方才走了出去。
男人的頭髮已經被擦乾,見他出來,頗有紳士風度的站起身自我介紹道:“荊南新,你呢?”
荷言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大毛巾,把剛才連同浴巾一起拿出來的楷祭的衣服扔給他:“我不想說,你穿好衣服馬上給我走,我可不想惹麻煩。”
荊南新沒料到他這麼不客氣,看看手中的衣服,再看看荷言的身量,調笑道:“有男人了?”
“……”荷言一副跟你說話很浪費口水的表情。
“我偏不走,出去了,那個人還會窮追不捨,不如先在你這兒住幾天。”他施施然扯掉浴巾,不顧荷言的驚叫,慢悠悠的把衣服套上,繼續道,“我還就賴上你了。”
荷言把捂著眼睛的手放下來:“你在威脅我?”
“我有足夠讓你從命的資本,”荊南新大大咧咧重新坐回沙發,“想知道我的身份麼?”
“……你的身份對我有威脅?”
“真是聰明的孩子,我是醫生。”
荷言繞到他跟前對著他嘲笑:“哈?醫生又怎樣?那尊敬的大醫生,你知道長壽的秘訣是什麼嗎?”
荊南新一本正經道:“保持呼吸,不要斷氣。”
“我呸!”
“別對我這麼無所顧忌,我可以把你解剖,也可以把你縫起來,保證讓你欲仙|欲死。”荊南新吹著剛洗乾淨的,潔白修長的手指。
荷言沉默了一下,轉移話題道:“你是手術失敗所以被病人的家屬追殺?”
實際上已經預設了他被威脅而且不能反抗的事實了。
荊南新沒揭穿他,答道:“要是真這樣還好說,不過也可以這麼說,追殺我的人,就是我一直以來照料的人,我是他的私人醫生。”
“你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荷言見他做出要喝水的手勢,不得已拿著杯子去倒水。
“幹傷天害理的事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你知道……江英魅這個人麼?”
噗——!!荷言偷喝的一口水噴了一地。
誰?
“看來你是認識了,沒錯,我是江英魅的私人醫生,你現在要聯絡他,把我抓回去麼?”荊南新也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憑藉著荷言的反應和表情,就已經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除非我有病,我和那狐狸也有仇好不好,把你送給他,那不附帶著把我自己也送上門去給他殘害麼?為什麼他會追殺你?”
抹抹嘴,重新把杯子放到飲水機的水龍頭下。
“這個……說來話長,”不知道為什麼,和這個剛認識還不到幾個小時的小傢伙相處,有種輕易被開啟心門的感覺,“你要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