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琴端坐的方臨淵正微笑著望著自己,不由面上一熱。“抱歉,攪了……額,殿下彈琴的雅興。”
儘管知道方臨淵是滄爵國的七皇子,幾年前被送來榮韶國作為談和的質子,鳳殷然還是在稱謂上遲疑了一下,私底下他和方臨淵已經見過幾面互稱姓名,此刻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他就不能因為自己的疏忽,給方臨淵或是鳳家制造麻煩。大度的一笑,方臨淵的白衣俊顏、素手古琴,在鳳殷然眼中皆成風景,“奏曲卻無知音賞識,豈不寂寞?殷然不必客氣,進來坐吧。”
見方臨淵誠心相邀,自己若是推辭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鳳殷然當下也不再同他客氣,大大方方的在方臨淵旁邊坐了下里,接過下人奉上的清茶,捧在手上暖著。“殷然才疏學淺,知音二字絕不敢當。只是被臨淵琴聲中縱橫捭闔的婉約壯闊所吸引,一時之間有些忘乎所以了。不過,我倒是更喜歡你那日和阿翾合奏的那首夜雪之後,隨意彈的那支曲子。”鳳殷然掃了一眼在旁侍奉的奴僕,不鹹不淡地說道。
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撥弄著琴絃,彈起那首家鄉小調,方臨淵聞言一笑,心情頓時莫名的大好。鳳殷然這番說辭看起來敷衍客套,實則避重就輕略過他琴音裡的殺伐之意,倒是頗有迴護他的意思。畢竟作為一個鄰國質子,胸中常懷征戰之志很容易招致上位者的忌憚。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守在一邊的侍婢,方臨淵似是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