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得憐香惜玉,傷到了侯爺一絲半點的,鈴兒可擔待不起。”
“鈴兒姑娘言重了。你既不是我的奴僕又不是我的屬下,對我的安危生死,可沒有半分的責任可言。”鳳殷然不是個愛逞口舌之利的人,和那個鈴兒幾番對答,耐心早就已經消磨殆盡。知道那幾個傀儡難不倒少素翾和段紫漪兩人,他也折騰了一夜不想拖沓,看著鈴兒的眼神便又冷了三分。“不如就請鈴兒姑娘現在便回樊薄魔界回稟魔君,本侯多謝他的盛情邀約,只是如今俗事纏身抽不出空來。等什麼時候本侯得了閒暇,再去魔界向他請罪。”
見鳳殷然說著似乎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鈴兒倒格外不敢掉以輕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抬手朝自己臉上一抹,白光又是一閃便見她已然換了副身形模樣,那一雙彎似新月的笑眼,淡淡一顆淚痣,赫然竟是芊芊的樣子。
這邊少素翾配合著段紫漪剛剛解決了最後一個傀儡,回頭去看段紫漪還沒來得及扯出一個笑容,就瞧見那個叫鈴兒的妖女變成了芊芊的模樣,毫無阻滯的走到了阿然的身邊,距離不過一尺,嚇得他差點驚叫出來。段紫漪不明白,他可是十分清楚芊芊在阿然心中是個什麼分量。雖然不論是當年還是現在,阿然對芊芊從未產生過愛情,但是眼睜睜看著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因為自己慘死,對於阿然來說,只要他一日沒有飲下忘川之水,他就不可能放得下對芊芊的愧疚和心疼。如今這個臭丫頭居然幻化成了芊芊的模樣,若是阿然一個心軟不忍,只怕就要……
他越想越怕,卻已經來不及上前隔開二人,更怕此時強行衝過去激怒了那個鈴兒,只能看著那個頂著芊芊面容的鈴兒踮起腳尖,雙手環上鳳殷然的脖子,藏在手中的毒針慢慢貼近鳳殷然腦後,嘴上卻甜膩膩的叫著:“殷然哥哥,跟人家回去嘛……”
正當那枚毒針的針尖就要刺到鳳殷然的後腦上,像個幸福小女人一樣埋首在鳳殷然胸前的鈴兒卻覺得自己的脖子上一涼,驚愕抬頭正撞進鳳殷然那雙冰冷漠然如一潭碧水般深不可測的眼睛裡。脖子上的肌膚被他冰涼鋒利指刀上的殺氣刺激得有些發疼,鈴兒怯懦的張了張嘴,嘟著嘴眼圈一紅又想開口喚他,卻被鳳殷然冷冷截住。
“你知道你為什麼沒騙過我麼?”他忽然一笑,只是那笑意並未染進眼中,“你現在頂的這張臉,和芊芊一模一樣……不過,她從不會叫我什麼殷然哥哥……”瞧著近在咫尺的這張熟悉的讓他心裡又開始疼痛的容顏,鳳殷然皺了皺眉,手上微一用力,一道血箭從鈴兒的動脈射出,在他眼前氤氳散開,“我寧願親手動手,也不想看著你頂著芊芊的臉做醜惡的事情。”
“你……”鈴兒捂著脖子緩緩仰倒,眼中滿是不甘,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呆滯地仰望著青衣染血卻依舊恍若謫仙的鳳殷然,嘴角扯出一絲詭異非常的笑容,忽然身上銀光一閃,化成一片銀色粉末如同林中之前瀰漫厚重的霧氣一同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少素翾幾個箭步便奔到了鳳殷然的身邊,忍不住抓著他的肩膀晃了晃,小心翼翼地問道:“阿然,你沒事吧。”
有些恍惚地低頭看了看手上還沒有風乾的血跡,鳳殷然只覺後頸上被那毒針劃過的地方麻麻的開始發疼。“我沒事。”回頭給了少素翾一個安心的笑容,鳳殷然強撐著回到車廂中,正想安慰急得手足無措的楚黎歸幾句;卻眼前一黑終是暈了過去……
第二十七章
並不寬闊的林間小路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服飾各異的屍體,顯然這裡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廝殺,地上的血跡還尚未乾透。坐在馬上的男子胡亂扇了扇手裡的摺扇,似是不耐初夏已經開始炎熱的天氣,又像是不喜這周圍濃重的血腥氣。他動作雖隨意但因為人長得俊美雅緻,倒也有幾分風雅。那男子一邊扇著扇子,一邊指著這一地狼藉,側頭對他身邊的白衣男子說道:“方公子,不知你有何高見?”
依舊一襲白衣的方臨淵淡淡一笑,也不說話。與他同行的這個男人,穿著一身藏藍色衣裳,衣襬上用暗紋繡著蒼龍七宿的圖案,若不細看根本不會發現其中的心宿三星顏色更加明麗一些。卻正是遣星閣二十八星使中,分屬護法青龍管轄的蒼龍七宿中的心宿——心月狐的標誌。偏偏這人又人如其名,狡猾機敏如狐,哪裡用得著向他討教什麼。
心月狐見他不搭話,也不覺尷尬,兀自揮著扇子道:“這些人瞧著不像一個門派的,也不像什麼高手,魚龍混雜倒像是江湖尋仇臨時組成的隊伍。看他們這死狀嘛,殺人的兵器只有兩樣,一是那颸肜宮段宮主的冰刃扇,另一個大概是鞭子一類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