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貴國太子文韜武略皆是人中翹楚,本皇子仰慕已久,還請陛下恩准,讓我與太子當庭比試一番。”
眼下不光是榮韶的群臣,還有其他三國的使者在場,胤帝看了看一頭霧水的太子紓顏屏羽,如果自己不同意,便是承認自己的兒子無能,不但會淪為四國的笑柄,還會讓群臣不再信服太子。可是若是自己答應了,刀劍無眼,自己只有屏羽這一個兒子……左右為難的紓顏榮慢慢站起身來,量這滄爵的大皇子也不敢在榮韶境內逞兇傷人,胤帝當下點頭說道:“既然大皇子邀約,太子,你便陪他比劃比劃吧。”
“是,兒臣遵旨。”完全摸不著頭腦的紓顏屏羽只得拿了侍衛遞上的佩劍,來到群臣讓出的空地中間。因為方臨淵的緣故,他對這個滄爵國大皇子並沒有什麼好感,這一個多月來除了在大大小小的宴會上見過幾次,私下根本沒有說過話。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的不周全,招惹了這位大皇子,居然要當眾和自己比武。只盼他的武功不及臨淵千分之一,否則自己豈不是要當眾出醜!心下惻然的紓顏屏羽做了個起手的姿勢,訕笑著說道:“那就請大皇子不吝賜教了。”
方庭梧也是一臉笑意的點著頭,卻招呼也不打一聲,猛地就朝紓顏屏羽攻了過去。儘管從小隨已逝的大將軍陸衡學過拳腳功夫,但是平時陪太子過招的侍衛哪裡敢真的和他動手,故而這麼多年來,紓顏屏羽仍舊是招式看著像模像樣,實則完全不具備殺傷力罷了。眼見方庭梧凌厲攻來,他不禁有些狼狽,徒勞的應付著,卻是連一絲一毫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旁邊看著的鳳殷然早就看出紓顏屏羽不是方庭梧的對手,但卻猜不透方庭梧就要回國之前,突然鬧出這麼一樁,是為了什麼。若是想借比武的機會,殺了胤帝唯一的繼承人,不但方庭梧的小命要交代在這裡,就連滄爵國上下也要承擔胤帝的怒氣。可是若是想打敗紓顏屏羽,趁機羞辱榮韶國一番,似乎滄爵國和方庭梧也撈不到半點好處啊。他正反覆思量著,卻見場中的方庭梧忽然詭異的一笑,猛地朝紓顏屏羽手中的利劍撲了過去!
“啊!”
圍觀人群不約而同的驚叫聲中,被紓顏屏羽手中長劍刺了個通透的方庭梧口吐鮮血仰面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兩下便再也不動了。又驚又怒的胤帝連忙喊了御醫上前檢視,卻只是證實方庭梧是真的死透了。滄爵國其他出使官員的譴責和痛哭聲中,突然變成“殺人兇手”的紓顏屏羽當真是百口莫辯,眾目睽睽之下,方庭梧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自己的劍下,自己若說他是自己撲過來的,只會被當成推卸責任罷了。“父皇,我……”他回頭去看胤帝,卻在他的表情裡先寒了心,耳邊只聽得胤帝涼涼說道:“送太子回宮,靜思己過。”
琅弗國的六王爺秋池一副看戲的模樣,文昀國的厲王世子楚博欒更是轉身衝方臨淵表達了一下安慰,“這真是人有旦夕禍福,還請七殿下節哀。”那涼薄的語氣,噎得胤帝一口氣堵在了心窩上。
皺著眉頭點頭接受了楚博欒的慰問,方臨淵回頭似乎朝如今的裕妃娘娘看了一眼,微微欠身對胤帝說道:“陛下,還請允許我,先為大皇兄收斂屍身。”
太子比試之中失手殺了滄爵國的大皇子,於情於理,自己都該送還質子方臨淵,以彌補自己對滄爵國的虧欠。沒想到,這件事最大的贏家,竟然是多年來安分待在榮韶帝都的質子方臨淵……惱怒的握緊雙拳,不知不覺間便被方臨淵設計利用的紓顏榮只恨自己為何不早點解決了這個潛在的麻煩,才讓自己唯一的兒子陷入瞭如此不堪的境地。“這刀劍無眼的,實在是太子大意了。如此,便有勞七皇子親自護送大皇子的遺體回國了。”
方臨淵垂首應了,嘴角卻慢慢浮起一絲笑意,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回滄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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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宮宴上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丞相的鳳桐被胤帝留在了宮中商議對策,而方臨淵要指揮滄爵的使臣妥善安置方庭梧的屍體,鳳殷然只好自己一個人回了鳳府,一進門便被八卦的風謠和雪賦堵住了去路。
“侯爺,聽說宮裡出了人命,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性子開朗的雪賦一邊迎著鳳殷然進屋,一邊快人快語的問道。
有些疲憊的把自己往床上一丟,鳳殷然懶洋洋的回答道:“你們在家裡待著,訊息怎麼也這麼靈通。就是那個滄爵國的大皇子,非鬧著要和太子比武,結果被太子一劍刺出了個窟窿,死了。”
雪賦聽他說的殘忍又血腥,雖然滿足了她的好奇心,卻也嚇得她小心肝亂顫,正要和少爺抱怨一句,卻聽得身後“咕咚”一聲,回頭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