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方臨淵眉目含笑分明是在打趣他,臉上不禁一熱,剛要開口辯解,卻被方臨淵一吻堵住了聲音。
“然兒,”迷迷糊糊之間,鳳殷然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居然已經被按倒在了方臨淵住的房間裡,那雙正望著自己的眼睛,深情繾綣,像濃濃夜色,誘人沉醉。“然兒,然兒,”他朦朧中聽見方臨淵在他耳邊一聲又一聲輕輕喚著他的名字,如他每一次情動的時候一樣,“無論哪裡,只要有你在我身邊,便是我一生牽掛。”
或輕或重的親吻自鳳殷然的額頭一路印下,恍惚迎合著方臨淵的動作,鳳殷然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像被點著了一樣燒起來,將他的最後一絲神志蒸騰殆盡。“臨淵……”無意識地呢喃著對方的名字,鳳殷然已有些分不清是疼痛還是快意,只願與他一起沉淪其中,他攀著方臨淵的脖子忍不住想要索求更多,卻又害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了他一絲一毫的攻伐。讓人臉紅耳熱的呻吟聲和撞擊聲持續了很久,直到最後鳳殷然帶著哭腔開始求饒。細細吻幹他眼角的淚水,方臨淵一邊在他耳邊柔聲哄他再忍一會兒,一邊匆匆結束了自己隱隱又要抬頭的慾望,這才依依不捨地自鳳殷然體內抽離出來,抱他去屋後溫泉中擦洗乾淨。
等二人換了衣服再躺回床上,累極的鳳殷然已經沉沉睡了過去,衣領遮不住的地方,露出一枚豔紅的吻痕,襯著他如雪的肌膚,恍若不小心落下的花瓣。枕著胳膊側身躺在他身邊的方臨淵小心翼翼地拿指尖摩挲著那枚印記,滿臉溫柔笑意若是被他手下教眾看了,定要大呼驚奇。似是忽然感應到什麼,方臨淵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抬手點了鳳殷然的睡穴,替他掖好被角,這才披上外衣,往院中走了過去。
宮燈忽明忽暗的光亮中,方臨淵望著面前剛剛摘下兜帽的碧眼男子,素來溫雅的表情中滿是冷意森然,“麟非,”叫出對方名字的一瞬間,方臨淵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似乎不勝其煩,“你來做什麼?”
想往前一步拉近二人距離的麟非見方臨淵抬手便要抽出腰間佩劍,連忙停下動作,“本尊作為滄爵大皇子門下食客,陪同大皇子出使榮韶,明日便要進城。”他說著朝方臨淵一笑,“咱們多年不見,偏偏上次好不容易重逢時還有旁人打擾。我掛念你的緊,所以不顧一切的前來看你。可惜你卻如此無情,不但派人追殺我魔界族人,還對我冷言冷語……”
“夠了。”見他像個怨婦一樣喋喋不休地嘮叨著,方臨淵連忙出聲打斷他的長篇大論。“你我之間本無交情,也無需客套。我只問你為何要命人強擄殷然,與方庭梧合謀又是要算計些什麼。”
作出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樣子,麟非抖了抖斗篷的下襬,搖頭道:“既然你都跟我形同陌路了,我又有何立場和義務要回答你的提問?”見方臨淵臉色沉鬱就要發火,玩心大起的魔君卻不給面子的繼續說道:“若是我說,我惦記著你的小情人,想要挖走他的心,你可相信?”
雙眼微眯,方臨淵怒極反笑:“魔尊或許忘了,即便是魔族之主,也不是不死之身。”
“哦?”麟非聽了這話非但不以為忤,反而上前一步握住方臨淵拿劍的手說道:“要說不死之身,我倒是極想試試你這個可以自行療傷的異類,是不是也殺不死……”他說著慢慢挑起嘴角,似乎看不到方臨淵那柄可以斬魔的軟劍斬思幾乎貼在他的胸前,也不理會方臨淵袖中魔音琴的琴絃隨時會穿透他的心口,“可是,我又怎麼捨得殺你呢。從我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我們上輩子一定關係匪淺!等我煉成了三生奈何丹,證實了我的猜想,再來決定你的生死也不遲。”
聽著他如此狂妄的言論,方臨淵揚唇一笑,腕上的琴絃瞬間發出,直取麟非心脈卻被他護體的真氣彈了出去。抬手在那揚起的琴絃上隨手一撥,聽到那節音符的麟非臉上終於露出認真的表情,身形暴起退到了五米開外的圍牆之上。
“臨淵,保護好你的小情人啊。”重又戴上兜帽的麟非假裝好心的補充了一句,說完也不看方臨淵是何表情,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琴絃勒在指尖上滲出一滴鮮血落在地上瞬間無跡可尋,方臨淵在風中站了許久,直到覺得夏夜的風都有了一絲涼意,這才趕在巡夜計程車兵到來前回了房間。望著床上鳳殷然恬靜的睡顏,方臨淵輕輕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心中的鬱卒方才稍稍紓解。如同對待稀世珍寶一樣把他攬進懷裡,方臨淵抵著鳳殷然的額頭,低聲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會護你周全。”
第四十一章
胤帝二十四年壬戌月甲子日,宜:納采、入宅、會見親友,忌:開市、訂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