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鱉……不對不對,該說是架起了柴火才現抓羊才是。怎麼聽起來那麼彆扭呢……”搜腸刮肚地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比喻,方綬支著腦袋不由有些思念宋典在他耳邊嘮叨的日子,彷彿沒有宋典的耳提面命,他的腦子就不肯轉了一樣。
圍牆外紛雜的腳步聲和吵鬧聲遙遙傳來,越發襯得休澤王府內的靜謐無趣。方綬閒的無聊,想起方臨淵臨行前說的話,眼睛忽然一亮,“剛剛殿下不是說要請什麼人過來嗎?他們可是阿殷你的朋友?咱們這下湊夠了四個人,阿殷你說是推牌九還是葉子戲好?舒蘭、舒梅那兩個丫頭也不知躲去哪裡了,一會兒罰她們兩個來洗牌……”
方綬正繞著桌子喋喋不休,一抬頭才發現屋中哪裡還有鳳殷然的影子,氣得方綬不住跳腳,大聲嚷道:“哎!說得好好的,阿殷你怎麼說走就走啊。也太不給本王面子了……”
行至屋外的鳳殷然全然不理會他的叫罵,搖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日頭被烏雲遮蔽,陰沉的天色,總教他的心裡也跟著壓抑起來,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來……
第七十一章1
申時初刻,蘊育許久的飛雪終於翩翩飄落下來,不到一刻鐘,便在地上鋪上了一層銀白。
好不容易尋到玩伴的方綬,一副怪叔叔的樣子帶了少素翾和段紫漪在後院玩鬧,讓人鑿開了池塘的冰面,一時釣一時撈的禍害池中冬眠的錦鯉。如今的段紫漪本就是孩子心性,倒也忘了怕生,看著少素翾擼起袖子給他捉魚,不住拍手叫好。擁著暖爐坐在岸邊亭子裡的鳳殷然看著有趣,便笑著瞧他們胡鬧,正玩笑間,卻見軫宿帶著一個小丫鬟走了過來。
身為颸肜宮現任代理宮主的段紫漪失了心智這件事,鳳殷然一直沒再與旁人提起過,說是顧全大局也好,說是私心作祟也好,如此重大的事情,能多瞞一時總是好的。雖說段紫漪的真容極少有人見過,鳳殷然卻也不敢怠慢,生怕軫宿偶然知曉內情,連忙跟玩得不亦樂乎的少素翾打了個招呼,迎上軫宿領他往旁邊的屋子裡去了。
“閣主。”軫宿規規矩矩地先向鳳殷然見了禮,這才指著那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哭泣的小丫鬟說道:“您吩咐這幾日帝都之內便要有大的變故,讓屬下分派人手注意著宗室們的動向。可巧今日兵變的事情剛傳開不久,潛伏在康王府外的軫七便發現以秋郡主帶著這個小丫鬟出了府,軫七瞧她們神情不屬,便遠遠綴在後面跟著,卻不想瞧見一群蒙面人擄走了郡主,留下這小丫鬟說是要給閣主報信求救。軫七怕耽誤了閣主的要事,就立刻將這小丫鬟送去了屬下那裡。”軫宿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方才屬下已經仔細盤問過了,這小丫頭的身份應當不假,只是不知那些賊人為何要讓她向閣主求救。”
夏以秋遭人綁架?為何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鳳殷然袖中的雙拳不由握緊,眉間竟是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凝重和肅然,低頭對那小聲啜泣的小丫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可知你家郡主可曾與何人結了仇怨?那些人又讓你找誰求救?”
捂著臉一個勁哭泣不止的小丫鬟聽他語氣輕容、聲音清潤,抽泣著拿開雙手偷偷看了看,瞧見自己面前站著的是個青衣狐裘的少年公子,俊朗入骨丰神雋秀,可不正是除夕那夜在宮中見過的望舒侯鳳殷然!小丫鬟又驚又喜,當下也忘了哭泣,抹著眼淚怯懦地說道:“奴婢叫小浣,在宮宴上見過侯爺的!侯爺!侯爺!求求您快去救救我家郡主吧!那些人說,落日的時分侯爺要是不能趕到,就、就要殺了我家郡主……嗚嗚,我家郡主對我們這些下人都那麼好,怎麼會有仇家呢……求求侯爺您救救她吧……”
小浣說著又要大哭,鳳殷然瞧著心煩,連忙開口說道:“你先別忙著哭。你可知道你家郡主被帶去了哪裡?本侯要怎麼去救人?”
正哭得傷心的小浣這才恍然,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管似的東西呈給鳳殷然。“他們讓奴婢把這個交給您。”
鳳殷然接過來一看,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巧竹哨,並沒有藏著其他東西。他想了想又旁敲側擊的問了小浣幾個別的問題,卻沒有別的收穫,只得作罷,喚來府中的丫鬟先帶這小浣下去休息壓驚。
“閣主,屬下雖知冒犯,可還是要多嘴問上一句。”站在一邊的軫宿見鳳殷然把玩著那竹哨皺眉沉思,不禁遲疑著問道:“閣主與那以秋郡主並無深交,難道真要以身犯險前去相救?這分明是有人故意佈置下陷阱要加害閣主,您可要三思啊!”
摩挲著竹哨上面的花紋,鳳殷然點了點頭卻沒有介面。軫宿說的這些話,他心裡如何能不明白,只是夏以秋雖然和他無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