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善稚嫩。鳳殷然看得兩眼發直,亦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開心。耳邊只聽得少素翾語氣輕柔的哄道:“蘇蘇乖,你先自己玩一會兒。”
“哦。”乖巧地點了點頭,收斂起笑容的紫眸少年才邁開步子,又回身慌張地抓住少素翾的衣角,有些擔憂地問道道:“素素你一會就過來陪我麼?”
反手將對方的手指納進掌心,兩人的個頭分明差不多,可是看起來卻彷彿少素翾將他摟在懷裡。“我跟阿然說完話,立刻就回屋裡去,好不好?”少素翾說著從擺著一堆小玩意的架子上翻出一個風車塞到對方的手裡。“讓風車替我陪你一小會兒。”
少素翾伸手撥了撥,見風車轉動起來,段紫漪的臉上這才又漫上笑容。“那你要快一點。”他說著聽話的往門口走去,還一臉懂事地回頭衝呆滯的鳳殷然擺了擺手,道了聲再見。
“阿然……”
被少素翾一叫才終於回過神來的鳳殷然下意識追到門邊,透過半開的軒窗望過去,老老實實的坐在廂房中的段紫漪,正拿著少素翾給他的那個風車,一邊轉動一邊笑著,一臉的饜足。鳳殷然呆呆看了半晌,心中說不出的難過。他與段紫漪相識八年,也算是親眼見證了段紫漪一路走到颸肜宮代宮主受過多少磨難,更瞭解段紫漪得到“公子無顏”這一稱號是何等意氣風發。明明分開還不到半年的時間,再次相見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扭過頭去不敢再看,鳳殷然眼眶微紅,壓低聲音衝少素翾吼道:“阿翾,你倒是說清楚啊,紫漪他這是怎麼了?”
少素翾抓了抓頭髮,本就扎的鬆散的頭髮被他自己揉的一團糟,“我們在路上遇到了柔姨的仇家,紫漪因為我受了重傷,醒來後就成了這副模樣,也不記得自己是誰,旁人也只認識我一個。”他說著不放心地往廂房裡張望,“他肯跟你說話,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除了我之外,誰靠近他都要哭鬧,所以這院子裡,柔姨一個下人都不敢安排過來。”
“阿翾,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和紫漪是不是在西域的時候惹上什麼麻煩了?”聽他說的含糊,鳳殷然壓下心中不快,此事若不是涉及到少素翾和段紫漪兩人,他也斷不會這般刨根問底。“有什麼事你要連我也瞞著?”
被鳳殷然問的一噎,少素翾拿起桌上已經涼透了的茶水,愣了半天又放了回去。其實這些事情不是他不想跟阿然說明白,而是複雜到他一直沒想清楚該怎麼說才好。“說起來你都未必肯相信……”少素翾臉上的表情幾番變化,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扯過來兩把椅子,拉著鳳殷然面對面的坐下。“阿然,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些話麼?在我和紫漪上一次分開之前,我們曾經在西域的大漠裡,撞見了幾位前輩……”
幾個月前,因為一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內容的訊息,段紫漪將颸肜宮的事情交託給屬下,想要孤身一人前往西域大漠。他向鳳殷然等人道別時,心繫於他的少素翾正好在場,便藉口替鳳殷然給駐紮在西域的婁宿和參宿兩位星使傳遞訊息,死乞白賴地收拾了包袱跟在了段紫漪的身邊。兩人一路櫛風沐雨到了西域,尋了個要去別國做生意的商隊,進入了大漠之中,誰料路上遇到了風暴,被大風攜卷著吹上了天,除了他們兩個僥倖逃生之外,整個商隊全部罹難。
提起這些事情,少素翾的神色黯然,似是有所感懷不願多說。他嘆了口氣,又朝段紫漪所在的廂房裡看了看,這才繼續說了下去。
少素翾和段紫漪二人雖然從大風暴中撿回一條命來,但也受了皮肉外傷,段紫漪更是撞到了石頭上,摔斷了一條胳膊。死裡逃生的兩人在大漠中走了很久,四處尋找綠洲,由於缺水缺藥又沒有充分的休息,第三天段紫漪便因高燒昏了過去人事不省。少素翾揹著他拿衣帶將二人捆在一起,咬緊牙關又走了整整一天,終於尋到了一個建在綠洲邊上的客棧,住了下來。
說得口渴,這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因為段紫漪怕生的關係,也沒有下人服侍。少素翾只好拖著鳳殷然一起到小廚房裡燒水,一邊繼續絮絮叨叨抓不住重點地繼續說著,他和段紫漪在大漠客棧裡那段“相親相愛”的日子。
依照少素翾說的,由於他在生死關頭對段紫漪“不離不棄”,終於打動了面冷心熱的段紫漪。在他陪著段紫漪留在綠洲養傷的這幾天裡,段紫漪對他的態度有了些轉變,好歹肯在少素翾喋喋不休的時候回應他一句半句,還摘下了不離身的面紗對他露出了真顏。於是乎,困在沙漠裡的日子變成了,少素翾滿心歡喜地每日換著花樣給段紫漪補身體,想方設法增進兩人感情的一段甜蜜回憶。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