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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鼻尖開始,用一種摧枯拉朽的速度急劇延伸。就像那一年的冬天,他走在首都星的極北之地,投影上那個渾厚的聲音宣佈地球聯盟進入緊急戰備狀態,身旁大雪紛飛,凜冽的寒氣無窮無盡般蔓延。
他最後看到的畫面是大片大片不分敵我的凍結,雪白到近乎於藍色的冰晶覆蓋住了整個戰場。
當蘇懷臻再度找回意識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還活著。透過視窗能看見陌生的星空,身下的觸感真實,他的機甲仍漂泊在太空中。而其他戰友的痕跡,他卻一絲一毫也沒有找到。
再然後,他發現這架機甲勉強還能使用。沒有猶豫,他操縱著機甲墜落到最近的這顆行星上。
剛才海德爾好象說過名字,哦對,95518號。
作者有話要說:可以說是【老套】的垃圾星開始吧……嘿嘿嘿嘿
最近竟然變成了某個韓劇的cp粉(包括真人)……捂臉……所以很想寫pinkpink的戀愛……【並沒有
正文 3他是逃亡者
雖然感覺上過了很久,但實際上蘇懷臻沒在座艙內停留多少時間。
三分鐘一過,就好象按下了讓思維終止的開關,蘇懷臻從座位上站起來,鑽出座艙。撲面而來的垃圾無法讓他哪怕皺一下眉頭,在戰爭爆發之後的那段日子裡,作為機甲師團的一員,潔淨早已成為了生活裡最奢侈的部分。
但他頭頂上掛著的那一片垃圾卻讓海德爾非常吃驚,在極短的時間內這個人給他的印象一直在變化。親切感不斷增長,他遲疑著開口:“先生……”
“叫我蘇。”蘇懷臻溫聲說。曾經在機甲師團裡,所有人都這樣喊他。如今從嘴裡念出來,卻讓他不禁生出一點恍如隔世的錯覺。
不,恐怕不是錯覺。這個陌生的時代距離地球歷6748年會有多遠呢?幾千年?上萬年?或者更遙遠?當時凍結住整片戰場的低溫很難快速消散,只有時間能改變一切。
他摘下頭頂的垃圾,手指一曲再一彈,就輕而易舉的將它彈飛,陰影裡如漣漪般傳出一陣遠去的脆響。
“海德爾。”
他鄭重的叫著男孩的名字,“你可以幫助我嗎?我可以……”他專注的注視著海德爾,目光微微向下,誠懇地落在男孩的眼睛上,“信任你嗎?”
海德爾睜大眼睛,定定的看了他很久,才抿了抿嘴巴:“可以的,蘇,我可以幫助你,你也可以信任我。”
蘇懷臻滿意的勾起唇角,在這裡他使用了一點小技巧。訓練時教官教授“人際關係”這門課時說過的話他至今仍記得清清楚楚——“對未成年人來說,得到來自你的足夠的尊重和重視,總會讓他們更靠近你。”
與此同時蘇懷臻恍惚了一下,教官傑拉德爽朗的笑臉在腦中閃過。可是教官們去了哪裡?訓練時的同伴們又去了哪裡?
全都不在了……蘇懷臻搖了搖頭,甩掉猛然湧上心頭的惆悵。這種只會讓人變得軟弱的情緒,他不需要,每一個機甲師團的戰士都不需要。他們只需要向前走,堅定不移地踏上早已註定的道路。
然而現在他的道路又在哪裡?
蘇懷臻沒有苦惱太久,“謝謝。”他還需要鞏固與海德爾之間的關係,“剛才那個大東西,別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親人,好嗎?”
海德爾點頭:“當然。”
“我的身份……有一點……問題……”蘇懷臻模稜兩可的說著。
海德爾眨了眨眼睛,很篤定的道:“你是逃亡者吧。”
蘇懷臻敏銳的捕捉到這個詞與眾不同的地方,那似乎不僅僅是字面上的意思,而被賦予了更豐富的含義。
他當然不會貿然詢問:“哦是的,我算得上是一個逃亡者。”
海德爾露出得意的表情,“我就說嘛,你跟戴爾大叔肯定是一樣的。爺爺說像戴爾大叔那樣的人就是逃亡者,雖然沒有真正觸犯聯邦的律法,但仍然失去了本身合法的身份,只有在垃圾星上才能安全的生存。”
蘇懷臻的眸光輕輕閃動了一下,從這幾句話裡他得到了大量資訊。
就像他們使用的語言那樣有跡可循,許多東西的本質都未改變。這裡的人們同樣有各自的身份證明,並需要身份證明來進行相應的活動。所謂逃亡者,或許就相當於黑戶。失去了身份證明,做起事來理所應當受到限制。
另外,這裡應該被稱作某某聯邦,雖然不知道施行怎樣的政治制度,但聯邦下屬的行星數量顯然很多,編號至少達到了五位數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