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博帶、軒然霞舉,宛如世人真臨。每一段從他口中流出的祭詞,都字正腔圓,聲音嘹亮,從高高在上的天際,傳遞到遙不可及的大地。
祭壇下,數以萬計的神民虔誠跪拜,共同唸誦著人聖的禱言,祈求得到人族的寬恕: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餘成歲,律呂調陽,雲騰致雨,露結為霜。……”
作者有話要說:
8、人
八
一場突如其來的災禍就這樣被平息,先前患有神經病的患者也在一夜之間不治而愈,對於凌澤白,神們充滿著感激和敬仰,他在神界受到了空前的禮遇,每一個神見到他,都虔誠地鞠躬禮拜。
宗教在這個世界的地位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這勢必會引發掌權者的恐慌。
在皇宮大殿內,現任國王鄒世春,在收到密信舉報後,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此次落龍石根源已查清,人之所以降罪於神,是因為神間出現了有違倫常的敗類!身為神,他們私自苟合,犯下了不可饒恕之罪,其罪當誅!”
“來神啊,”鄒世春將密信拋於殿下,“我命令你們將這兩名害群之馬緝拿歸案,即日行刑!”
“主神!主神!”小胭急匆匆地跑進來。
“你為何總是一驚一乍地出場?”凌澤白不疾不徐地放下一件衣服,又拿起另一件,“今晚是《梁祝》的首映式,你看我穿哪件出席更合適?”
“裸奔最合適!”小胭換了下氣,“師尊出關了!”
“哦?”凌澤白剎那驚喜,“我這就去前去拜見。”
他在衣服堆裡掃視了一圈,最後選擇了從人間界穿上來的那一件月白色長袍。
小胭幫他把長袍換上,由衷地誇讚:“這件衣服一上身,配合主神的氣質,真是顯得人模人樣。”
凌澤白:“……”
“雖然知道你是在誇,但聽上去始終高興不起來。”
小胭幫他撣了撣身上莫須有的褶子:“好了,去拜見師尊吧,切忌不要說錯話,他老神家最忌諱問他的年齡了,還有……”
凌澤白捏了捏她的臉:“不管在哪個世界你都這麼嘮叨。”
儘管凌澤白先前就猜到了,但當親眼看到師尊本神時,還是深呼吸了十下才鎮定下來。
“我就知道是你這個老頭兒。”
師尊板起臉:“沒禮貌,有你這麼跟自己師父說話的嗎?”
“在凡間你就是我師父,在天上你還是我師父,我已經很膩了好嗎?求換個師父。”
“嘿嘿,”師尊狡黠一笑,“你怎麼知道,你凡間的師父,就是你天上的師父,興許我們根本就毫無關聯。”
凌澤白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也許,他比你看上去年輕,你的鬍子比他多。”
最討厭被說老的師尊立刻拉長了臉。
“師父,你跟我說實話,瞧你這個白鬍子老頭的形象,你到底是不是太白星君?”
“呵呵,”師尊捋著鬍子意味深長地說,“你認為我是太白星君,不過是因為人間的你只聽聞過太白星君,而天上的神多得有如地上的人,又有幾個能在人間留下名號呢?”
“但是說起來,太白星君也確實跟你我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他是我的師尊,我的神號就是他給起的,叫大白星君,而你是我的徒弟,你的神號也是我給起的,叫……”
凌澤白麵無表情地截斷他:“師父你不用告訴我了,這個問題我不感興趣。”
大白星君有些失望:“那愛徒你對什麼有興趣?”
凌澤白直截了當地問:“我為什麼會到天上來?”
“昔日你坐化入凡塵,我推算到你尚有一魄留在神界,只待時辰一到,就會歸來,完成你在這個世界的使命。”
“什麼使命?”
大白星君故作玄虛:“不可說。我且問你,你離開神界有多少個歲月了?”
凌澤白回憶:“小胭說,我沉睡了八千七百年了。”
大白星君掐指一算:“這樣算來,凡間的你也有二十四歲了。”
凌澤白好奇:“這是怎麼算出來的?”
“地上一日,天上一年。”
“……”凌澤白:“不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嗎?”
“你已經在神界走動這麼久,還沒有放下人間的規則嗎?天上的地上一日,是天上一年;地上的天上一日,是地上一年。”
“這不合邏輯,到底誰是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