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足夠了。
“謝謝爸爸。”莊洲站了起來,“塗氏那邊您會繼續跟進嗎?”
莊城言沒理他,“你現在已經沒有許可權過問公司的事了。”
莊洲,“……”
程安妮衝著他擠擠眼睛。
莊洲低下頭笑了笑,“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你們多保重。”
“去吧,”程安妮笑著擺手,“希望你追回你的那個他哦。”
莊城言頭也不抬地哼了一聲。
64、別逼著我恨你 。。。
莊洲還沒走出公司大門;就隔著大廳外側的玻璃牆看見夏末站在樓前小廣場的噴泉池邊;雙手插在長褲的口袋裡;沉默地打量著每一個從大廈裡走出來的人。
夏末的身材比他高;看上去也更瘦,只是隨意站著就給人一種十分精悍的感覺。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莊洲會忍不住覺得自己是黑糖那樣的寵物犬,而這個人則是一頭在野外遊蕩的真正的野獸。
莊洲對他的感覺其實是很複雜的。小的時候他幫自己打過架;但也沒少揍他。莊洲總是打不過他,每次都被他揍得嗷嗷叫。那個時候夏雪瑩總是嫌莊洲吵,倒是從來沒說過夏末。莊洲對夏雪瑩的偏心始終不忿。後來大了才漸漸明白;或許是夏末長子的身份讓夏雪瑩有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吧。
夏雪瑩是一個非常講究的女人,吃西餐,穿旗袍。眉眼之間的精緻溫柔如同凌霄花纖細的枝蔓。她受不了莊洲的頑皮吵鬧,每次跟他說話,最開頭的幾個字幾乎一成不變都是“你怎麼又……”,在她眼裡只有夏末是不同的,他是莊城言的長子,是同時被莊家和夏家寄予厚望的孩子。而夏末也不負眾望地將照顧她當做了生活中一等一的責任。
莊洲跟夏末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並不多,相互瞭解就更談不上了。然而血脈這種東西並不是時間和地域能夠分隔開的。莊洲毫不懷疑當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夏末會第一個伸手幫他。但兄弟間本該有的親厚默契,他從來也沒有指望過。如果他真的理解自己,真的把自己的心意看的很重要,他還會做出攆走凌冬至那種事嗎?
他走到夏末的面前,神色淡淡地與他對視,“哪天回去?”
夏末眉頭一挑,“你這是攆我?”
莊洲點點頭,“是。”
夏末冷笑,“就因為我趕走了你的小情人?”
“他不是我的小情人,”莊洲糾正他的說法,“他是我老婆。”
夏末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你能不能別這麼丟人了?”
“丟人嗎?”莊洲反問他,“那你覺得怎樣不丟人?明明有喜歡的人卻藏著掖著,不敢承認。表面上做出道貌岸然的樣子去跟不愛的女人結婚,然後把這女人丟在家裡自己去找情人幽會?”
夏末盯著他,瞳色轉為幽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莊洲聳聳肩,“話說回來你對我又知道什麼呢?我不是八歲,而是二十八。還有,你跟我說話的時候請別用那種好像咱們很熟的語氣。我不習慣。”
夏末轉過頭,好像竭力在忍著別動手揍他。
“還有件事,我交了辭職信,目前已經被停職了。”莊洲幾乎是懷著惡意看著他冷靜的表情出現龜裂,“或者你可以爭取一下,我覺得你拿到莊家財產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畢竟爸爸老了,莊臨還太小,都不是你的對手。”
夏末一把揪住他的領口,“你以為老子費這麼大勁就是衝著莊家的錢來的?”
“是。”莊洲無視那隻捏著他領子的手,臉上帶著笑,“我就是這麼認為的。因為我想不出第二個理由讓你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破壞我的婚姻。我在學校摔斷腿的時候你在那裡?我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大屋子過年的時候你在哪裡?我跟大院裡的混混打架失血過多被送去搶救的時候你在哪裡?夏末,在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
夏末臉色微變,緊握的指骨也微微泛白。
莊洲掰開他的手指,漠然說道:“既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那麼我不需要你了,你更沒有出現的理由。你和夏雪瑩一樣自私,眼睛裡只有自己。我覺得你已經成功地把自己變成了她的翻版——所以你才會那麼愛她。”
夏末盯著他看了很久,啞聲問道:“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別忘了她也是你母親。”
莊洲冷笑,“她把我生下來並不是因為愛我,而是她在莊家的身份需要多一個兒子來保證。除了這個,她還為我做過什麼?”
夏末一拳砸在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