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齊幀,或許來自這個一切都能成為食物的年代。但不管原因如何,扭曲已經是扭曲了。
齊雲既無力發覺,也無力改變。
世界觀扭曲的齊雲抬起手臂,兩個指甲掐在傷口處,本已漸漸凝固的血絲又淋淋漓漓滲出來。
這一切發生在夕陽與晚風與老貓的注視下。齊幀不能知情。
齊幀當日喝完限量供應的鼠血,四肢舒坦,畫性大發,作了一幅魚鳥圖,看得齊雲目不轉睛。
接連數日,鼠血保持著甘美,齊幀對自己佩服不已——他佩服自己適應能力之強,竟已完全
習慣了鼠血的味道。
當齊雲滿臉疲憊站在齊幀面前,告知他老鼠越來越難抓時,齊幀甚至感到一絲失落。
失落之後,很快是一絲欣然,一絲蠢蠢欲動。
這蠢蠢欲動不加掩藏展露在齊雲面前,讓齊雲無可奈何一笑:“哥哥,我不該拘束了你,你自己去……覓食吧。”
齊幀有些難堪。被人一眼看透,總是有些難堪。何況被看透的是不甚光明的想法。
齊幀撓撓頭:“雲兒,你放心,我不傷人。”
齊雲點頭:“萬物有靈,就算是野鳥野兔,哥哥也點到即止,留它們一條性命可好?”
“點到即止”……這是個技術活。
齊幀凝眉斟酌片刻,也斟酌不出自己能否做到。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點點頭就能叫齊雲心安,為何不點?
如果齊雲心安了,自己便心安,野鳥野兔如何,又有誰認真計較?
齊幀帶著這樣的含混踏上覓食的路。
自由之路,解放之路。最重要的,這條路管飽。
很快,齊幀失望了。龍盤山中大小獵物已被飢餓的獵人搜刮殆盡。齊幀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比敗興更敗興的,是歸家後齊雲一個凜冽的眼神:“哥哥,你答應過我,不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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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小荒唐 。。。
世上最窩囊的事之一,就是替人背黑鍋。
如果有比背黑鍋更窩囊的,那一定是背了黑鍋還沒有半點好處。
齊幀摸著轆轆飢腸,對死去的平安鎮民李槐生出莫大的怨氣。
怨他死的不合時宜——早一分不死,晚一分不死,偏偏死在自己離開的短暫黃昏裡,還死的如此大肆聲張。
李槐很冤枉。
一個死人是沒力氣對自己的死大肆聲張的。
聲張的另有其人。其人是誰?沒人知道。世間的流言往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