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之奴,不過是苟延殘喘,何苦還要祈求尊嚴?
“喂,”龍鳴斜倚著,被熱情的氣氛所感染的他笑著對公子齡說道:“你說這翼族的女子就是比蛇族的女子嬌弱,那腰,”龍鳴咋舌:“真是我見猶憐。”
公子齡掩口一笑:“怎麼,弟弟你這是看上翼族的這些尤物了?”公子齡不忘調笑:“要是喜歡,儘管挑選,隨便可以帶一個回去暖床。”
“千萬別!”龍鳴連忙擺手:“家裡一個公孔雀就夠了,再養這些鶯鶯燕燕可真消受不起!”
公子齡不禁莞爾,就在這時,忽然一陣慷慨激昂的樂音傳入了兩人耳中,本應狂歡的歌曲這種莊嚴悲慼的曲調取代,眾人都不禁愕然,四處張望著,尋找樂音的來源。
龍鳴率先發現了根源,只見哀婉的曲調竟是最先從樂師那邊彈奏而出。這聲音如泣如訴,充滿了悲慼之情。
而今日的樂師竟然是孔雀!此時孔雀手中的琴發出了流水般淙淙的聲音,宛如有人低聲哭泣一般悲涼,而漸漸的琴聲變快了。
而之前的翼族的舞女們聽到這聲竟然停下了腳下的舞步,她們靜靜的聽著這歌聲,突然,竟然有一名女子哭了出來。
全場譁然。
這哭泣彷彿是可以傳染的,不多時,幾乎所有的女子都低下頭去,低聲啜泣,哭聲此起彼伏越來越大,幾乎蓋過了歡笑聲,頓時本應歡愉的氣氛變得愁雲慘淡。
舞女們臉上的濃妝被淚水沖刷而去,露出了紅妝後清麗的美貌。可孔雀卻沒有與她們一起哭泣,只見他面容淡然,靜靜的彈奏著樂曲,彷彿這一切與他統統沒有關係。
不多時,之前還背上的樂曲變得驟然變高,變得慷慨激昂。一名聲音哽咽的女子突然開口唱歌了,雖然歌詞少有人聽懂,卻掩蓋不住莊嚴肅穆的歌聲,本應無暇的女子們此時面帶濃妝,衣著暴露,可當她們開口唱歌時,她們便不再是身份下賤的舞女,一瞬間,她們又回到了雲霧蒸騰,身穿複雜端莊的衣裝,站在香氣嫋嫋的神殿上,目空一切的傲視著匍匐在她們身下的人們。
她們是被神的榮光照耀的翼族,而不是蛇族的奴隸。
漸漸的,所有的女子齊聲開始唱這首歌。
“這是什麼歌?”公子齡問粗通翼族語言的龍鳴。
“是婚禮慶典的歌曲。”龍鳴低下頭去,不敢直視自己的兄長。龍鳴知道,這是翼族從古時流傳下來的為陣亡英雄彈奏的輓歌,起初曲子哀痛欲絕卻又包含著力量,故此之前悲慼隨後激昂,但無論如何都不太吉利,都不應該在婚禮的大喜日子彈奏。
公子齡冷笑一聲:“龍鳴,你知不知道你從小時候開始,撒謊的時候都不敢直視我的眼睛,這聲音哀慼婉轉,你說是給死人唱的歌我都信!”公子齡擲下酒杯:“妖言惑眾,聚眾鬧事,不要以為你寵著他,我就不敢殺了他!”
“媚奴!”公子齡大聲喚道。
強壯的蛇奴旋即趴跪在公子齡身前,虔誠的說道:“在。”
“你兒子這般胡鬧,竟然在大喜的日子,勾結這幫小娘皮唱死人的歌,”只聽公子齡冷笑一聲,便見他托起了蛇奴的下巴:“說說看我該怎麼懲罰他。”
蛇奴沈默片刻,低聲說道:“下等人不顧自己的身份冒犯主人,自當剜去舌頭,廢了十指。”
聽到孔雀的親生父親這樣說,龍鳴的脊背生出一陣徹骨的寒意。
“哈哈,孔雀,別怨我不保你,這可是你親生父親說的,如果你不照辦,那可就是天大的不孝了,”公子齡笑道:“很好很好,這幫下人就應該學著點你們的翼族之王怎麼當奴隸!”
孔雀神色如常,只見他站起身來,對著父親深深鞠了一躬:“如果這是父親的命令,孔雀自當照辦。”
“兄長,不可以!”龍鳴驚恐的睜大眼睛,隨後他轉頭對孔雀說道:“孔雀,你,你快點求饒!”龍鳴知道孔雀愛琴如痴,如果沒有舌頭,廢了十指,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就在龍鳴苦苦哀求之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孔雀身上,卻沒有注意到本應火熱的宮殿裡面溫度悄悄的下降,最先從孔雀的琴絃上開始,宮殿內所有的東西都悄悄的覆上了一層冰霜。而孔雀臉上,卻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
就在這時,宮殿內突然捲起了一陣狂風,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雙眼,這狂風席捲而來,越來越大,幾乎將人捲走,夾雜著暴雪而來。
“什麼人!什麼人在這裡興風作浪!”公子齡大聲喝道,隨即催動咒語,只見一道火光平地而起,火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