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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九抱著雙手,攔在晁辛玉眼前,冷冷一哼:“原來是晁尊主!你先前懷疑封魔界是異界,懷疑我是異界之人,所以一次次派人攻擊——這又作何解釋!若不是我事先提防,差一點,封魔界就重蹈玄陽教的覆轍了!現在,你該給我們一個解釋了!”
晁辛玉更冷:“我做事,不需要解釋!”
太叔九狂笑一聲:“好啊!那我們就來戰一場,看看到底要不要解釋!”
不提仙宗之間的撕扯,只說身化魔極的商辰在這血腥之戰中,被霽青的意念之術一次次攻擊。而瀧煥則在魔極之中飛騰,瀧獸的靈力全部迸發,他不再攻擊商辰,而彷彿是與虛幻在對決著——
忘了什麼?記得什麼?
這是瀧煥還是霽青的詢問?商辰穿越鮮血之沙場,塵埃四起,看到白霧中那個背影終於回過頭,一身鮮血,相伴左右的青鬃獸消失了,只有孑然一身。
“魂君,你痛苦嗎?”商辰泫然。
“你就是我,你說我痛苦嗎?”明淵魂君微笑,嘴角的血順著桑木流下,“你,就是我,你是我所有靈力的化身,你忘了為什麼來到世上嗎?”
商辰怔怔地看著。
我就是你,我又不完全是你。
萬年的等待,卻沒有人能解除你的痛苦。
離得最近的是兩千年前,只差一點痛苦就灰飛煙滅了,可惜只差一點。百里界會在禁錮中一點一點死亡,當初痛苦換來的存留將會變得毫無意義。機緣,總是差一點,在封印瀕臨崩塌之時,只能以自己的力量來解脫——心魄已散,唯有強大的靈力牢牢依附在封印之上。
靈力,幻化為人,行在人間,懵懵懂懂,但終究還是回到了這裡,實現初衷。
明淵魂君微笑:“謝謝,你曾經幫他解脫了。”
他?是老青鬃獸嗎?那屬於你們的記憶已經化作漫天的飛雨,悲傷也好,痛苦也好,歡愉也好,在魂飛魄散的那一日都已經解脫。
商辰伸手撫去明淵魂君嘴角的血:“你的痛苦,也由我解脫。”
迷霧散去,濃郁的血腥充盈。廝殺交戰中,商辰仿若看見了舊日重現。為什麼所有美好都消失殆盡,廝殺卻仍頑固地存在著。爭奪,是力量之源,無論再過多少年,爭奪廝殺都不會變。可是,以血肉之軀換來了的世界啊,無論再怎麼難堪也是依戀的,因為依然有美好在激盪著心靈。
不要遺忘,曾有無數人為了一個信念,為之執著,即使滿目瘡痍依然沒有放棄——正是強烈憎惡著,才也令人更執著地前行著。
“商辰……”
明殊的呼聲傳來,商辰的雙眼再次穿透迷霧,看見他的靈力與晁辛玉對戰著。霽青、祁子塵都是熟悉的,是穿越時光封塵曾攜手而行的同伴,唯獨,明殊是陌生的——不,於今生來說,他是最熟悉的人,他是命定之外,拯救自己的人。
既然明淵魂君將一身靈力藉于禁術之上,一旦禁術消失則靈力就蕩然無存,而靈力所化的商辰,也將不能再實現那些執子之手的諾言。
留戀嗎?傷心嗎?
靈力,本來是無情無心,來這世上只為了解脫自己的痛苦而已。可是為什麼在短暫的生命裡,會認識一個那麼喜歡的人?原本可以灑脫地離開的心情,變得複雜,變得懦弱,變得眷戀這世間的美好——即使與痛苦相伴。
“商辰……”
明殊一記斷脈焰卷燃起了半座山,所有的修行者或躲或避開,火焰純正,分明仙宗,更令所有猶豫的人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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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接近結局
【八六】
而霽青卻驟然停止發力,他在凝望著商辰;焦慮的臉龐就像兩千年前一樣——即使聽不清聲音;商辰知道霽青在問:“商辰;為什麼我攻向明淵魂君你卻會受傷?為什麼明淵魂君和你混在一起?你們是什麼關係?到底哪裡是破除封印的關鍵?”
商辰釋然;霽青和瀧煥並非攻擊自己,他們只是以意念攻擊著魂君。讓執著于禁術的血與肉卸下重擔;讓殘念的亡魂徹底飄散。
封印的關鍵啊,就是靈力的消逝。
在冰與的交織中百里界就可以完全解脫——這樣想著,商辰的思緒飛揚,直達霽青的腦海。霽青驀然了悟所有前緣,他的臉上立刻出現了驚慌;竟然像要哭泣一樣——這脆弱的表情似曾相識,久遠的歲月出現過的這一幕再度重現——並非這一生初遇;而是很久之前就已熟知。
上一次,我目視你在血泊中逝去;這一次,你一